初次嘗試無果,滕棠并不氣餒,執拗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靈根上,漸漸地掌控了自己的大腦。
在她不斷嘗試引導下,終于将靈氣拉出來,爬上經脈血管,把淤血疏通,接骨生肉。
沒過多久,她好似陷入一種忘我的狀态,忘卻周圍的人,忘記寒棘鞭的可怕,全部心思都在修複重鑄上。
她現在是那股弱小的靈力,清栓除阻,把受傷的地方治好,在四通八達的體内繞大周期,再進行小周期。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做法,意外開辟了元嬰期才有的識海,凝聚出一絲精神力。
她身上那股靜谧之力再次顯現,上方有些築基弟子見到,無不訝異,這女雜役身上的靈氣平緩流動,有章可循,竟然在修行!
她……沒痛覺嗎?
寒棘鞭會讓受戒之人保持清醒,其帶來的折磨,金丹期及以下修者,無人能抵抗,更别說滕棠還是個煉氣二層的纖瘦女子。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滕棠确實是在修行,且修行得極為專注,她身上的靈力勻速沉穩,在場人士即使不受寒棘鞭笞打,也達不到這樣的潛心程度。
“難道她服用了除痛類丹藥?”一名弟子發出疑問。
“肯定是,我不信有人在被寒棘鞭打的時候,還能修煉。”其餘弟子皆如此猜測。
官汶葦等人趕至殿外時,滕棠已保持這樣的狀态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并不在意底下雜役的死活,出來是為滅龍傲天的氣焰。
“龍傲天,你三番五次違背宗門規矩,今日私自上受戒台用刑,可有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
官汶葦是三靈根的金丹修士,一出手,築基弟子立馬散開,生怕被波及到。
藍綠褐色的靈力纏繞長绫,像花蟒一般鑽向龍傲天,刹那間将人捆箍。
龍傲天不服,仰頭厲聲怒問:“受戒台懲治惡人,她殺我道侶,讓一位單靈根天才就此隕落,難道不應該罰她?”
官汶葦才不管這些,把龍傲天困住後,她向幾個長老道:“把門規搬出來,該罰的一并罰了。”
龍傲天聽罷,知曉官汶葦今天不會放過他,心中有氣,呃啊大叫一聲,渾身肌肉鼓脹,皮膚深紅,體内的龍血沸騰。
他手上不死神戒中,藏着一名老者。老者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出手,暗中将長绫解開,激動萬分。
“我真是撿到寶了!徒兒天生骨骼驚奇,單雷靈根,眼下龍血覺醒,世上再無人能超越他天賦。哈哈哈,修真界恐怕要刮起一陣腥風血雨了,無涯宗的人給我等着,李某帶着徒弟來誅滅你第一宗門。”
晴空忽然陰雲密布,大雨滂沱,道道驚雷形若遊龍,打在龍傲天身上,焦黑了他身上的衣服和長绫。
天空雷鳴龍吟,紫雲金光,蛟龍化雷和龍傲天合二為一。
天道對他的偏愛,肉眼可見。
官汶葦連忙收回長绫,吃驚地看着這一幕,詢問幾個長老:“他是不是……?”
幾個長老本來拿出來的武器又收了回去,恹恹道:“他龍血覺醒了。”與天道之子作對,除非他們不想活了,聰明之人應該化敵為友,與龍傲天交好。
上面驚天動地,滕棠卻安靜得像塊木頭。
誰都沒有注意到存在感極低的她,那些天雷落在她身上,沒有加重她的傷勢,反而轉眼消失,隻剩體外閃過的餘雷火花。
系統需要能量維持運作,上面打下的天雷,對它來說最為純粹,比靈石好上萬倍。
在滕棠沉心疏導靈力之時,它饑渴貪婪地攫取落到受戒台上的天雷,慢慢把負債缺口填滿,将一部分遊戲功能、優惠活動放出來,熱血歲月立刻更新,從1.0版本一路升級到5.0版本。
這些事情的發生,滕棠都感知不到,她陷入一種極端狀态中,所有心神都在體内遊動的五色靈力上。
受刑天地,升降浮沉,各随其變,這是金丹巅峰修者要經曆的難關。唯有分竅出神,以精神力碎金丹,才能結成元嬰,而後成為肉-體和精神力并修的元嬰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