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棠一邊回憶原主的記憶,一邊推拒:“我資質太差,這東西對我沒用,你留着自己用吧。”
原主幫魯酥酥幹了一個月的活,就得到一小瓶花露?
不說這東西寒碜,魯酥酥是徐扉羅的人,她們送的東西,滕棠可不敢要。
梅花靈露對雜役來說,是上等飲品,見她不要,魯酥酥未提第二遍,而是轉到外門弟子的話題上:“那姐姐明日要和我去報名麼?”
“當然要去,如果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件好事,多謝告知。”
滕棠和她道謝完,又順便打聽起徐扉盛和徐扉羅的動靜:“二少爺和大小姐不會來外門吧?”
徐扉盛剛殺完她,她可不想遇上觸黴頭,再死一遍。而徐扉羅是原主情敵,在記憶裡總是找原主的不快,滕棠也不想遇見她。
魯酥酥搖頭:“他們去了明月八角塔,短時間内不會出來。”
“哦。”滕棠和她聊完,朝後山方向望去。
那兒有座聳入雲霄的白塔,半虛半實,内裡是個聯通八大門派的秘境,據龍傲天說,塔内地域廣袤複雜,妖魔衆多,是弟子們最佳修煉場所。
想要進入其中,需要有弟子令牌。她既然不能下山,進明月八角塔修煉是最好的途徑。十天後的外峰新人大比,她必須參加,拿到外門弟子令牌!
魯酥酥走後,滕棠抓緊時間在洞内揮刀增加經驗。
鏽刀沉重,她的身體羸弱不堪,對着牆壁沒砍幾次,手臂就酸痛難當,距離一萬經驗值遙遙無期。
還好煉氣期修者開始辟谷,少食俗物,少入困頓,大多時候盤坐在蒲團上忍着饑困,按修煉心法,疏導周身靈氣,進行周期循環,洗滌體内雜質。
原主修煉這麼多年,血肉中飽含靈力,可自動吸納天地五色靈氣,已經不用吃東西了。
她甩甩手,凝視淺痕增多的牆壁,努力擡起酸痛的肩膀,砍一下休息一下,而後接着繼續,直到一時辰後實在沒有力氣,才盤坐到石床上修行。
翌日,天剛亮,滕棠垂着兩隻酸軟的胳膊,和魯酥酥往管事閣走。
綠林山澗,清風裹挾水霧彌漫崖谷,模糊人的視線,如同夢裡幻境。
修真界雖殘酷,風景卻是極好。
管事閣在外山北峰,座落在山頂之上,爬上去要半個小時。
滕棠氣喘籲籲地來到峰頂,手腳酸痛,仿佛全身被人捶打過,汗水淋漓,邁不開腳、擡不起手。
原主這副身子纖瘦文弱,山風一吹,滕棠就感覺自己要飛起來。
反觀她旁邊的魯酥酥,沒事人一樣,氣不喘臉不紅,走山梯如履平地。
平坦的場地上站滿了人,大多是新入門的弟子,幾乎看不見她們這樣的雜役。
滕棠大緻掃了一圈,發現大家實力都在煉氣二三層,稍微放下心來。
五行靈根雖難提升,但發揮的實力能抵單靈根近五倍,也就是說,她煉氣一層的實力,并不遜于某些煉氣二層修者。
五靈根修者在前期,隻有這方面優勢,到後期,大多數終其一生止步煉氣十層,無法突破至築基,短短一百多年的人生,如煙飛逝。
滕棠和魯酥酥排上隊伍尾巴,後面來了幾個懶懶散散的人,看穿着打扮,是前幾年招的記名弟子,年齡恰好在二十。
他們吊兒郎當地走着,上台階後,一眼看到她們倆,見色起意,搭讪道:“哪個山峰的雜役,長得這麼好看。兩位姑娘待會兒登記完,要不要去我那兒品嘗新摘的靈茶?”
他身後的跟班,笑嘻嘻地附和:“厲哥那兒的靈茶,不僅新鮮,喝了還漲靈力。”
滕棠和魯酥酥跟緊隊伍,沒搭理。
“兩個美人叫什麼名字?”被稱為厲哥的男子,不死心地把手搭在魯酥酥肩膀上,笑眯眯地問。
周圍人多,有不少認識這幾位的,連忙推搡隊伍往前,生怕被他們盯上。
滕棠和魯酥酥常年在内峰做事,對外門并不熟悉,因此不知這幾人什麼背景。魯酥酥一把推開他,嫌惡罵道:“誰要喝你那下等茶,滾開!”
厲哥被推得後退一步,在這麼多人前丢了面子,免不得發火:“不過就是個雜役,别給臉不要臉,與其将來給某位師兄當爐鼎,還不如從了我呢。”
幾個跟班嘿嘿地笑出聲,把她們圍住:“厲哥能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
這福氣,我可不要。滕棠左看右看,發現他們的實力都比自己和魯酥酥高,真要動起手,吃虧的多半是她們自己。
“滕姐姐,幫我!”厲哥離魯酥酥近,欲要動手動腳。
滕棠看不過去,見此,擡起酸痛的手,把魯酥酥拉開,想帶她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