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苔苔趕來得及時,鈴星和老媽媽并沒有大礙,隻是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安置好二人後,苔苔想着去河邊抓幾條小魚給她們補補身體,順便再采一些野果回來。
可她剛出門走了沒多久,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苔苔!”
苔苔回過頭,見那人着金絲大氅,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再仔細看,他眉間的金色龍鱗紋霸氣異常。
逐龍地的神明!
逐龍地的神明多在與太一大人的戰役中隕落,剩餘的殘兵敗将困守在此,不見天日。
苔苔可不管這些往事,能任由彪老闆這樣的惡人在此地作惡,苔苔無法諒解她們。
于是她裝作沒聽見,一言不發地去了小河邊抓魚,等魚都抓了滿滿當當一袋子,苔苔又開始對樹上的野果下手。
苔苔抽空撇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怎麼還在!
逐龍地的神明,看起來很有耐心,由着苔苔做完這些小事,等在一旁竟沒有一絲不耐煩。
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難道是替彪老闆尋仇的嗎?苔苔倒想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等她忙活好,回到了鈴星家,那男子跟在身後卻還不肯走。
“苔苔,他怎麼一直跟着你?”老媽媽是直腸子,她好奇地打量着那個男子,想問什麼随口就問了。
鈴星也覺得那個男人太奇怪了,一言不發地盯着苔苔,着實滲人。
但對方額頭的龍鱗紋……
鈴星有些顧慮,他現在還太虛弱,隻能打消了立刻把男子趕出去的想法,等明天,明天他恢複力氣了,就将他趕走。
“老媽媽,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苔苔沒給對方一個正經眼神,自顧自對老媽媽說道。
“呃……他這樣跟着你,你不害怕嗎?”老媽媽說完就有些後悔,這世上還有比彪老闆更加可怕的東西嗎?
苔苔連彪老闆都不怕!
其實面對這麼一個跟着你的大活人,要說一點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苔苔現在就是硬撐,和那人較勁,看誰先敗下陣來。
這方面的耐心和定力不需要太多,比那人高一點就行。
苔苔拿起絲瓜烙洗洗刷刷,至少自己還能做點别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就這樣晾着他,看他能堅持多久。
“老媽媽,這個綠盞真特别。”苔苔好不容易才從竈台最裡面翻出一隻完整的茶盞,用來喝水。
“早已落灰了,苔苔你别洗了,明天讓鈴星去買一套完整的茶具,大家一起用。”
老媽媽可舍不得讓苔苔做太多活,她一直把苔苔當成一個矜貴的不染纖塵的姑娘。
苔苔點了點頭,這時一直被忽視的男人終于忍不住開口,“苔苔,你是不是在怪我?”
苔苔冷笑一聲:“我怪你幹嘛?你是逐龍地的神,我隻是偶然來此的孔雀,八竿子打不着,要怪你的是鈴星和老媽媽,還有無數被彪老闆欺壓的逐龍地百姓。”
那男人隻淺淺給了鈴星母子一個眼神,反而看着苔苔的神情黏膩,随後他低下頭,一言不發,整個人暗沉沉的,似乎真有些愧疚之意。
苔苔背後一陣陣發涼,感慨這個逐龍地的神真是令人費解,一股子變扭樣,一點都不坦蕩!
其實他沒盯着苔苔的時候,苔苔也在時刻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僵持許久,他終于走了,苔苔也徹底松了一口氣。
“苔苔,他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認識他?”鈴星有些八卦道:“他是神唉!就這麼乖乖任你奚落,簡直太滲人了。”
“我上哪認識他去?就像我說的他是逐龍,我是孔雀。”苔苔又仔細回顧了男子的音容相貌,确定是素未謀面?
不過嘛?傳聞逐龍暴躁易怒,他看起來倒是還有點耐心,不太像一般的逐龍。
……
“大人,您回來了!”男人還沒進屋,侍從就殷勤地接過他的大氅,靜候男人吩咐。
“住在岔路口的鈴星,就是原先替彪有鹽幹活的那人,你認識嗎?”男人見苔苔和她們的關系不錯,打探道。
“認識,認識,那鈴星也是個可憐人,本來家底子很豐厚,别的不說,就說那七隐山,也是他的祖産,可惜全給彪有鹽騙得精光。”
七隐山?那不是彪有鹽原先在開采的地方嗎?
那山裡面……
男人搖搖頭,似乎憋着滔天的怨氣,男人走到鏡子面前,鏡子裡的人眼神迷離、慌亂,一股難以明喻的恨意卻無法隐瞞。
他一伸手,鏡子瞬間被拳頭砸得四分五裂。
侍從驚的目瞪口呆,不知哪裡得罪了他,隻能傻傻跪在地上。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從門外匆匆忙忙趕來。
男子轉過身來,見到熟人,他又恢複了往常的鎮定,“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人,已經在霧區邊緣和岔路口附近,設定了結界,一般神力,無法破解。”
男子依舊不放心:“稚英的神力一騎絕塵,銳眼如鷹不易控制,結界要額外再設置三道,逐龍龍鱗也一同拿去,鎮壓結界。”
“龍鱗對于逐龍十分重要,真拿走了龍鱗,大人豈不是要拿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