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淩:??
她下意識擡頭看向許蔚燃,“你教他說的?”
許蔚燃抿了口茶,臉頰微紅。不待他開口,就聽許星熠高聲道,“不是!是我昨天晚上聽爸爸說的。你們在房間裡,爸爸說,他要做你的小狗。東東也要做媽媽的小狗!不能什麼好事都讓爸爸占了。”
尤淩臊紅了臉扶額。
許蔚燃淡定放下茶杯,對許星熠道,“老師馬上就過來了,去把你東西收拾好。”
許星熠盯着尤淩紅紅的臉看了會兒,乖乖去收拾東西。
支走許星熠後,尤淩道,“以後别說這種話了。”
許蔚燃眸子軟下來,握住尤淩的手,“我也不知道那小子還沒睡。下次……說小聲點好嗎?”
尤淩不做聲。許蔚燃當她默認了。等許星熠收拾好東西下來後,老師過來了。把許星熠接去上學。尤淩站在門口和他揮揮手,“路上小心。”許星熠轉頭,二十五歲的他穿着軍服,佩戴金葉子徽章,站在她面前笑,“母親放心,你年年說,我年年都回來了。外修課程隻有三天,我會盡快回來。”
他和許蔚燃越來越像……
尤淩微怔,說了聲好,話落之際,她竟流下淚來。
許蔚燃上前摟着她的腰,替她擦幹眼淚,“怎麼哭了,要是舍不得,就跟着一起去。”
尤淩搖頭,“不是,隻是覺得時間太快了……”她對着許蔚燃又道,“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又死在那大雪紛飛的晚上,沒有你,冷得慌。”
“老了就會做這種夢。”許蔚燃牽着她的手,緩步走在花園裡。
尤淩不服氣道,“怎麼就老了?”她還年輕,還能和年輕人一起狙擊呢。
許蔚燃輕笑,拉着她手,要她看他,“還不老嘛?”
尤淩擡頭,看見許蔚燃的鬓角已冒出白發,眼角堆積了層層魚尾紋,顯然快到過半百的年紀。尤淩倏然難過起來,抱着許蔚燃大哭,“許蔚燃,許蔚燃,我們一起死吧……”
死後會去哪裡呢?
變成小花,變成小草,還是變成心上人的圓橙子,挂在樹上搖啊搖……
“許蔚燃,我們下輩子還會遇見嗎?”尤淩握住許蔚燃手,“下輩子還重生的話,你主動點來找我,換你和我說結婚,好不好?”
許蔚燃吻吻尤淩的額頭,輕聲說,“好。”
如果還遇到的話,他會更勇敢。
尤淩死在春暖花開的日子,享年53歲。對于聯邦人而言,這無疑是巨大的損失。他們失去了一名戰争英雄,失去了對聯邦最有貢獻一代的傑出代表。隻是時人還未來得及悲傷,次日,許蔚燃跟着去了。二皇子一生兢兢業業,為聯邦的貢獻不亞于尤淩。
兩人雙雙離世,舉國悲痛。
早已能獨當一面的許星熠并不悲傷,他的父母很相愛,留下任何一個獨活,都是對彼此最大的懲罰。他把他們葬在11大姨所在的墓地,埋葬時種下的橙子樹,第二年開了兩朵小花,一朵在上迎風招展,一朵在下,守護另一朵。
他起身離開,沒來由地轉頭,看見模糊的兩個人影依偎在亭亭如蓋的橙樹下,對他揮手,“路上小心。”
許星熠紅了眼眶,啞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