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不起這樣的挑逗。
尤淩挑眉,略過他的眼神,無視他的懇求。
用力往下踩了踩。
許蔚燃悶哼一聲,高仰着下巴,露出脖頸處的線條,脆弱又美麗。
尤淩輕笑一聲,還要繼續。
察覺到尤淩由此意圖,許蔚燃連忙用手握住她的腳,很小一隻,他不敢太用力。
“尤淩……饒了我,我錯了。”許蔚燃邊說,邊親吻着她的足背。
尤淩覺得癢,不舒服。
除了癢之外,尤淩還覺得難受。
許蔚燃吻得很輕,呼吸卻很重,吻是涼的,呼吸是熱的,冷熱交替,怪異的感受從腳心往上蔓延至四肢百骸。
尤淩想要抽回腳,卻又軟了身子,使不出力氣,隻得靠在沙發上,意味不明喊了句,“許蔚燃……”
“我在。”
許蔚燃順着尤淩的足尖,吻上尤淩的小腿,再往上吻,沿着小腿到胯骨。
于胯骨處不輕不重吻了吻。
又來了,尤淩心裡那股難受感又來了。
正當她試圖辨别這股難受感從何而來時,她聽見許蔚燃問,“尤淩,剛拿進來的櫻桃,要吃嗎?”
櫻桃?
尤淩睜眼看向許蔚燃,卻被他的動作弄了個臉紅。
好像沒給她拒絕的餘地,或者說她也不想拒絕。
許蔚燃把櫻桃拿過來,溫聲告訴她,“吃之前要先洗幹淨。”
他是個富有經驗的品鑒家。
哪怕對面前的水果并不熟悉,他也知道該怎麼給與清洗,才是最佳選擇。
許蔚燃選了特殊的洗滌劑——
和他信息素味道相同的橙花香。
混着橙花香和清水,一同沖刷着櫻桃表皮。
尤淩見了,顫抖着聲音問,“需要……洗這麼久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許蔚燃對于要入口的東西,很有耐心。
他用手指沒入洗滌劑中,揉搓表皮,摳挖櫻桃柄。
随後,再用清水洗幹淨,見到櫻桃的表皮留下漂亮的水漬時,許蔚燃把它們撈出來,精心裝盤。
“真漂亮。”許蔚燃真情實意地誇獎,他還從未見過這樣色澤豔麗,形狀飽滿的櫻桃。
味道肯定很好。
擺盤整齊後,他捏着櫻桃,準備把櫻桃核挑出來……
“不了……”尤淩見此,紅着臉道,“不用弄。”
櫻桃核可以吃的時候吐出來。
不需要提前挑開。
要的。
許蔚燃在心裡回答。
從未下廚的尤淩不會知道,去掉櫻桃核後,整個吃下櫻桃的感受有多美妙。
就好比是,西瓜裡沒有西瓜子、吃葡萄不用吐葡萄皮一樣爽快。
因而,許蔚燃堅定自己的想法,取了櫻桃核。
可櫻桃核難去,挑出的那一刻,汁水迫不及待飛濺而出,沾在許蔚燃骨節分明的手指上,落下糜爛的顔色。
尤淩免不得要開口,“都說了不要弄。”
語氣說不清是埋怨還是羞恥。
許蔚燃笑着,攫住尤淩的雙眼,舔幹淨黏在指尖的櫻桃汁,慢條斯理評價:“很甜。”
尤淩莫名被他的動作和語氣弄得渾身發麻,罵了一句混蛋後,又被迫淹沒在櫻桃汁水的夢裡。
夢境無端旖旎,遐想無邊,分明是櫻桃香甜的味道,尤淩卻又于混沌中品嘗道無盡的苦橙香——
亦或酸澀,亦或甜膩。
每一種,她都喜歡。
隻是,她被這味道裹得透不過氣,想要掙紮跳出來,卻又無濟于事,隻得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做個在暴風雨中孤身冒險的勇者。
她不害怕,因為害怕本身帶來的刺激,和許蔚燃給她的感受别無二緻。
……
尤淩拉開書房厚重的窗簾,夕陽灑進來,已是傍晚。
她轉頭看向浴室緊閉着的玻璃門,隐約透露出Alpha高大的身影,看不真切,卻足夠浮想聯翩。
尤淩轉頭縮回沙發,餍足看向浴室的方向,故意拖長音調問,“殿下,要不要幫忙啊~”
浴室裡傳來幾聲壓低的喘息,許蔚燃低聲回了句,“不用。”
尤淩笑了,抛出誘人的條件,“真的不用嗎,你剛剛幫了我,我也可以像你對我那樣,對待你哦~”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許蔚燃的動作也跟着停了。
遲疑片刻後,許蔚燃還是啞了聲拒絕,“不用……”
尤淩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放肆大笑。
趴在沙發上看外面時,尤淩恍惚回到那天,第一次重生,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患有信息素外溢的疾病時。
那時,天空好像也如同今天一樣。
暮霭沉沉,橘黃相交。
隻是這瞬間,因為心境有了變化,尤淩的情緒也随之改變。
從絕望無助到生機勃勃。
尤淩的心好像被這抹殘陽擊中,她倏然開口,許下承諾,“許蔚燃,等冬天到了,我有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Alpha的聽力很好,哪怕隔着門,有水聲的幹擾,許蔚燃仍舊能夠捕捉到尤淩話裡珍重認真的味道。
他也認真回複,“好。”
之前,許蔚燃不喜歡冬天,寒冷總是能侵蝕他的住所,再入侵他的脊髓。
哪怕在後來,他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更好的驅寒手段,他仍舊不喜歡冬天。
但這瞬間,他竟期盼冬天趕緊到來。
期盼冬天把尤淩重要的話,一起帶過來。
忽然,他又聽見尤淩問,“這顆桃樹什麼時候開花啊?”
“春天。”許蔚燃溫沉答。
“春天啊,我應該能看到吧。”
大腦白熾化的瞬間,許蔚燃聽到尤淩感歎般說道。
他低頭望着水流沖刷手裡的污穢,許蔚燃反複思考着尤淩的話。
某個瞬間,許蔚燃忽然覺得,他必須要去了解尤淩的過往。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息素外溢,到底是什麼樣的殺人案,才會讓尤淩發出這樣的感歎。
當晚,許蔚燃哄睡尤淩後,開始着手調查。
然而,血淋淋的事實,打得許蔚燃措手不及。
真相……遠不是許蔚燃想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