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解你的過去,可以嗎?】
“可以嗎”三個字因空間有限,被迫縮在一邊,緊巴巴靠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可憐。
就好像是現在的許蔚燃。
站定在尤淩面前,認真看着她的反應,看起來很可憐。
尤淩繃不住笑了,嘴上還不依不饒,“殿下,你這招好遜啊。”
“你說,口頭上問,很不禮貌。”許蔚燃誠實回答。
尤淩聽到許蔚燃的補充,越發覺得好笑,笑得直不起腰。
許蔚燃不明白,尤淩為什麼要笑。
但,見到她開心,他也很開心。
笑夠了,尤淩把飲料扔給許蔚燃,沒有立刻對許蔚燃“書面上”的問題做出回應,隻是對許蔚燃說,“你也喝點,醒醒酒。”
許蔚燃照做。
哪怕他們之前親吻過,交換過味道和氣息。
他還會因為,能夠品嘗尤淩品嘗過的東西,感到無比激動。
隻是,那個問題的答案。
始終沒得到回答。
索性,許蔚燃并不着急。
并非是他不想了解尤淩的過去,而是,他不想從尤淩的嘴裡聽到,在戰場上關于那個Alpha的任何事情。
他會用口頭上和非口頭上方式來詢問。
不過是,察覺到尤淩想要讓他問。
尤淩好像想說什麼。
他不确定。
因此,他給她拿了酒,帶她去吹風。
許蔚燃主觀上猜測,那個位置更加适合談心。
如果尤淩想說,内容不論是他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他都願意聽。
如果她不想說,許蔚燃會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他是堅定的尤淩主義者。
這天往後的時間裡,尤淩真就沒再提出任何關于往事的話題。
她是個很好的老師。
當然,許蔚燃也是個很好的學生……吧。
“這裡我說了多少遍,你為什麼就是做不到呢!”尤淩看着許蔚燃一次又一次的脫靶成績,忍不住罵出聲。
“抱歉,讓我再來一次。”許蔚燃從善如流道歉,顯然是說習慣了。
尤淩深深歎了口氣,再次建議,“去換把槍。”
許蔚燃沒動。
尤淩知道他又在犯倔,拗不過許蔚燃,隻好多等五分鐘。
手動狙擊槍的槍管冷卻時間是五分鐘。
許蔚燃每射偏一次,尤淩就需要等待五分鐘。
一次還好。
次數多了,許蔚燃快要把尤淩的耐心折磨沒了。
等待的時間裡,尤淩又問,“為什麼一定要這把槍?”
許蔚燃抿了抿唇,不回答。
專注擦拭槍支。
但凡他肯換一把槍,尤淩也不至于這麼不耐煩。
半自動狙擊槍不需要像手動狙擊槍這樣,等待槍管冷卻。
尤淩看着倔強擦槍的許蔚燃,仿佛看見一個幼稚的小孩。
而她此時,像個準備剝削小孩最大興趣的惡毒大人。
尤淩隐約察覺到自己的怒氣,不是來自于許蔚燃。
而是來自于這把槍。
這把承載了關于她狙擊生涯全部回憶的槍。
她沉默一瞬,冷靜舒了口氣。
等槍管差不多完全冷卻時,尤淩倏然開口,“許蔚燃,我過去……殺過人,不是敵軍。”
許蔚燃舉槍的動作一頓。
不是敵軍,那就是聯邦的人。
很難想象,尤淩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又會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殺人。
他該給出怎樣的回答,才會顯得不那麼突兀。
許蔚燃在腦海裡設想了很多答案。
接一句妥帖的,不會傷害人,也不會讓尤淩感覺到難堪的話來。
千萬不要傻傻問,那個人是誰。
可……
許蔚燃的大腦仿佛不會轉動,脫口而出,“誰?”
他有足夠的實力,能夠為尤淩的行為開罪。
免她受牢獄之災,護她永遠平安。
尤淩擡頭,蒼白一笑,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轉而道:“狙擊手第一課,搜集信息。”
她上前,點了點許蔚燃手裡的槍,“射擊的課程今天結束,我說的那幾個點,你要記住,明天早上我來抽查!”
執行尤淩的任務是許蔚燃的天職,他下意識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