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在遊樂園的照相點,一家子都是鮮豔的紅頭發。兩個孩子臉上抹了油彩,用頭油梳出造型,扮成小醜的樣子。隻是大的孩子挂着得意的笑臉,小的一手抹着眼淚,一手拽着大孩子的上衣,幾乎給拽變了形,似乎是吵起來的樣子。
酷拉皮卡以為西索會扯些什麼都是紅頭發之類的理由出來,模棱兩可又引人懷疑,是西索一貫的作法。
給他一張小時候的照片,這樣認真的态度,倒有些不合時宜的搞笑起來。
“明天這個時候,再來這裡。”
是圈套又如何?
酷拉皮卡看着陰影裡慘白的小醜,兩小時前,那一抹相似的紅發墜落山壁,伴随了一位旅團成員的死亡。
族人被屠,家園毀滅,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妄想過能擁有真正的同行人。
利用也好,玩弄也罷,他所求的不過是複仇而已。
……
在将剩餘的陰獸送去地下見夥伴後,瑪奇的念線已經被切斷,加上被陰獸耽誤的時間,俠客再次發動汽車的時候,早就失去了窩金和鎖鍊手的蹤迹。
好在,他們不隻有一種辦法。
“團長,對方停在了西城區百安路17号,你們繼續直行,我從九安路拐彎,三個路口後就能會合。”俠客拿着電話,跟團長報點。
現在襲擊地下拍賣會的七人行動組已經有近半損傷,原定基地待命的六人也不太可能繼續等待。
電話另一頭的庫洛洛收到消息後,決定讓西索、庫吡和剝落裂夫留在基地,自己帶着其餘成員與繼續追蹤窩金的俠客等人會合。
此時旅團的兩組人已經同時接近了莊園别墅。
兩邊一直保持着通話,庫洛洛需要了解今晚的每一點細節。
他深知情報的重要,十老頭一個來源不明的消息就讓他們無功而返,女殺手和鎖鍊手如果不是以有心算無心,突然襲擊,也不可能讓旅團有這種程度的損失。
“小滴在拍賣會拿了什麼?”
“所有屍體、椅子、還有項鍊,對,那個項鍊是念能力物品,會不會跟她有關?”俠客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的推測。
比不上直覺系的瑪奇,速度也遠不及飛坦,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緻命的劍已經插在了小滴的胸口。這家夥的念也太離譜了,究竟是多強的制約才能有這種效果啊。
“有可能,她沒有追過來?”
庫洛洛坐在另一輛車的後座,右手握着電話,側臉看向繁華的街景,神色平靜,仿佛永遠都勝券在握。
“沒有,守着小滴一動不動的。我覺得她肯定是要找那個項鍊,瑪奇,直覺就沒告訴你她跟那個項鍊有什麼聯系嗎?”
“閉嘴,你快撞到樹了。”瑪奇正為今天的變動煩躁不安。
“不可能。”
俠客趕緊踩了腳刹車,避免了衆人再一次跳車。
“有關系……”車上衆人的目光聚集向微弱聲音的來源,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念能力造成的幻覺,飛坦清醒後仍然有些眩暈:“她的手裡有一個白色的小球,跟小滴搶來的項鍊很像。”
“不是劍嗎?”
“後來變成了劍,嘶……”
瑪奇看向飛坦,對方點了點頭,才開始用念線縫合手臂,殘餘的灼熱感放大了線在血肉間穿過的痛苦。但就像飛坦預料的一樣,那把劍造成的幻覺會随着時間的推移減弱。
“我根本沒感受到氣的對抗,那把劍直接穿透了。”飛坦繼續分享着那一瞬間的情報
“造成的痛應該隻是幻覺,還會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
“小滴跟那個女殺手說了話。”富蘭克林提醒道。
“小滴應該是說‘涼的,不痛’,完全不一樣啊,飛坦你不是感覺灼熱感嗎?”信長撓了撓頭,感覺完全沒有頭緒。
“女殺手似乎也很奇怪,或許小滴才是那個特例。”
距離山壁邊緣最近的瑪奇聽得相對清楚,似乎是問了句“不痛嗎”,或許小滴的反應是念能力的使用者都沒預料到的情況。
“可能跟制約有關。”電話另一邊的庫洛洛評價道。
雖然當時小滴的反應與飛坦不同,但小滴已經不可能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
“白色的水晶球,變成的長劍可以無視飛坦的【堅】,還有幻覺,确實是很有趣的念能力……”
值得一偷,庫洛洛的手抵住下唇,止住了未出的話語。窩金還在敵人的手裡,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現在看,拍賣品已經被枭轉移到其他地方,女殺手和鎖鍊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我們,隻是賞金獵人的行動嗎?”
“事情都安排了?”
“當然,他們估計還以為十老頭的人要來接人呢,哈哈。”
俠客向旁邊車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手機,對面車窗裡的黑發青年正是與他通話的庫洛洛。
汽笛嗡鳴聲中,兩輛車以嚣張的速度,并駕齊驅行駛在友客鑫市區的路上。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别想從我們手中奪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