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算了算前後遇到的陰獸,正好十人,信長一手扶刀做好架勢:“那個用鎖鍊綁走窩金的人呢?”
敵人擺好了陣型姿勢,并未回答問題,看起來非常高手。
“話說,白銀劍士就有過擊殺陰獸的戰績,但陰獸一直是十個人呢。”俠客吐槽道。
“那就讓他們再換十個好了。”
伴随着嚣張的話語,扮成武士模樣的男人已經等不及掃除尋找窩金的障礙,持長刀向前,斬落了第一顆頭顱。
此時,飛馳向前的車上,酷拉皮卡帶着鎖鍊控制的窩金沖在前面,達佐孽的車緊跟在後,正通過對講一臉焦急地催促酷拉皮卡快點開到市區。
“那個女人也是【陰獸】嗎?”
“應該不是。”酷拉皮卡回答道:“陰獸中沒有獵人協會的成員。”
還沒有哪個一星獵人,會去做十老頭的走狗。酷拉皮卡盡管沒聽過斯黛拉與十老頭的恩怨,也無法想象她作為陰獸被幫派組織驅使的樣子。
比起瑟梅塔利大廈裡不成樣子的合作,分開之後,在毫無溝通的情況下,他們反倒完成了一次極為默契的配合。
酷拉皮卡摸了一下口袋中的手機,他們驅車追來後雖然遇到了,但是斯黛拉滿心隻有敵人,忘記了要走這件東西。
同樣是把向旅團複仇作為目标的人,僅僅一死一傷,她就會滿足嗎?
然而,比起立即聯系斯黛拉,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酷拉皮卡看着後視鏡裡仍然嚣張的窩金,驅使着鎖鍊将心髒束縛地更緊。追來的旅團有陰獸的人對付,他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問個明白。
……
細長的合金鍊下墜着星子。
真美。
斯黛拉緩緩蹲下,湊近小滴摔在地上扭曲的身體,小心地捏住鍊子将項鍊從已經僵硬的脖頸上取下。
她沒有去追離開的旅團,他們是為窩金放棄了繼續圍攻,也放棄了小滴的屍體。
既然是去追窩金,那麼……
斯黛拉扯出微不可見的笑容,出現在窩金身上的鎖鍊實在太過于眼熟,好巧她剛剛遇見了一位使用鎖鍊的念能力者。
摸了一下口袋裡的手機,思索片刻,還是沒有立即與酷拉皮卡聯系。他既然敢出手,就是有一定的把握。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需要配合,自然會與她聯系。
眼下,除了那群該死未死的罪犯,她還有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斯黛拉看着垂落的水晶挂墜。
當時在銀飾店租用了車床和工具,因為擔心難度太大,手工做不出來,沒有給水晶球設計太複雜的鑲嵌造型。即便這樣,她還是花了一周的下班空餘時間,才在紀念日的前一天完成水晶球的鑲嵌。
成品的設計線條簡約,富有巧思,将圓潤無暇的球體巧妙地鑲嵌其中,即使是男生帶着也不顯突兀,足見設計者的用心。
但這一切都不及水晶球本身的美麗。
似乎是感應到了愛人的靠近,透亮的球體中那抹白色光芒呼吸一樣緩慢的閃爍,仿佛是夏奇生命的延續。
斯黛拉的另一隻手,自下而上的托起水晶挂墜,像在捧起一顆心髒。
水晶與掌心接觸,不是涼的,很溫暖。
斯黛拉緊閉的雙眼無法阻止淚水的湧出。
水晶球的存在與“愛意”密不可分,也可以理解為,愛之念的具象。因此,她在修行筆記中,将這顆水晶球簡單而形象地命名為【愛】。
【愛】因自己的心意萌動産生,又以受贈者死亡為界。
受贈者死亡前,【愛】與具現化的念能力物品并無區别,除透明無暇之外,毫無特色。混在一堆玻璃彈珠裡,甚至要用凝仔細觀察,才能發現。
受贈者死亡後,【愛】的能量将取決于受生命消散之際的愛意,其愛堅定,則能量強大,其愛猶疑,則光輝灰暗。
而從這死亡中得到的力量,即所謂——【至死不渝的愛】
以夏奇的死亡為界,支撐着這顆水晶球存在的念已經來源于夏奇了,甚至與夏奇生前的氣也不完全相同。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圓】不能定位到空中的熱氣球。
而随着斯黛拉的觸碰,透明的水晶消融,解開了無形的障壁後,氣自小小的球體而出,化作被釋放的銀光遊魚,自由地在空氣中流淌。
斯黛拉想到身後,靈動的魚兒就出現在身後,想到了山壁之上,魚兒就在山壁上雀躍……他不再被流星街的出身困擾,也不用受困于幾萬戒尼被人驅使,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那是男人從未有過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