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小滴已無氣息的身體,從山壁上漸緩滑下。斯黛拉注意到念氣彈追蹤來的軌迹,一部分被小滴的屍體擋下,一部分穿不透斯黛拉更為凝實的堅。
泛着冷光的念線居高臨下地追來,斯黛拉雖然從山壁借力扭過,卻險些失了平衡,背後冷汗直冒。
好在對方的遠程手段也不過這些了。
眼看斯黛拉漸漸下落,旅團衆人沒有心大到讓已經中毒負傷的窩金獨自面對,隻能追着滑下山壁。
此時,異變突生。
窩金的一聲大吼出其不意擊敗了敵人,此刻雖然因為毒無法動彈,但也擺脫了敵人圍攻的糟糕局面,正在關注着上方小滴的受襲。
黑色的鎖鍊忽然無端出現在體毛旺盛的身體上,将窩金全身束縛。
鎖鍊之間相互摩擦,發出金屬碰撞的叮當聲,逐漸收緊,拉着喊叫的窩金離開了地面,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因此準備對斯黛拉展開圍攻的旅團衆人剛剛落地,就被迫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圍攻殺死同伴的神秘女殺手,還是去追蹤被鎖鍊困走的窩金。
“沒辦法,隻好去救他了。”看了一眼狀态正好,正伺機而動的斯黛拉,俠客無奈地攤手說道:“誰來看着飛坦?”
活人和死人之間,先救活人。
這樣簡單的戰術決策,當然難不倒從流星街殺出來的旅團衆人。隻是剩餘的五人當中,飛坦已經因為女殺手造成的傷害昏迷,瑪奇發現,飛坦傷口的毒不僅增加了痛苦,還似乎造成了幻覺。
因此至少要有一個人保護飛坦到安全的地方,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本應該是有治療能力的瑪奇,但是現在……
“我用絕隐藏了絲線,現在去還能找到他。”
瑪奇的絲線成為了尋找窩金的重要線索,剩下的富蘭克林、信長、俠客誰能夠應付眼前的女殺手,保護飛坦離開?
這麼短時間裡,鎖鍊手與女殺手雖然人數不占優勢,但是配合偷襲,竟然将七人拖入了兩難境地。
“我不會放窩金一個人被捉走。”信長握住腰間長刀,拉開幫派分子的轎車車門,撥開因窩金吼聲昏迷的人坐了進去。
瑪奇看了一眼周圍情況,窩金的“無差别範圍攻擊”讓周圍的雜魚死了大半,那個女殺手仍然守在小滴的屍體一旁,防備旅團剩餘的四個戰力。
而自己這邊,富蘭克林平時不拿主意,一向主意多的俠客則不知道在沉思什麼,一言不發。信長是窩金的搭檔,對窩金的行蹤更加執着……
“一起走。”瑪奇迅速地做出了判斷:“我們去追窩金。”
衆人無不贊同。
戰鬥主力的窩金和飛坦受挫,此時分散很可能讓那個女殺手和鎖鍊手抓住更多的破綻,還不如四人帶着飛坦去追。
萬一情況不妙,也方便一起逃脫。
于是五個人擠上了同一輛車,俠客坐在駕駛位開車,富蘭克林在副駕駛瞭望防備敵人,瑪奇和信長在後座照顧昏迷的飛坦,順便指路。
“繼續向左。”瑪奇手裡的念線指引着敵人劫持窩金後逃竄的方向。
“好嘞——”
俠客爽快的答應,一個漂移掀起飛揚的煙塵,這般緊急的時刻,他忽然豁然大悟道:
“哦,對了!”
“怎麼?”
“那個女殺手。”
“你認識?”瑪奇早就好奇,俠客沖下山壁後像是掉線一樣,究竟在思考什麼。
俠客用十分誇張地語氣介紹:“白銀劍士,傳說中死戰必勝的一星賞金獵人。”
“沒聽過。”瑪奇冷漠地回答。
俠客嘻嘻一笑,好像沒事人似的又踩了腳油門,誰也摸不準陽光外向的表現背後,究竟有幾分是真。
“有什麼情報?”富蘭克林沉穩地問道。
俠客手上猛打方向盤,緊緊咬住敵人逃竄的方向,一邊毫不影響地向同伴分享情報:“據說是十年前通過了獵人考試,活躍了很久,在大概兩年前銷聲匿迹。念能力是能穿透一切防禦的長劍,似乎隻做通緝類的賞金任務,而且下手不喜歡留活口,所以劍上的毒素沒有情報,說不定也是念能力呢。”
“這個鎖鍊手跟她有什麼關系?”
“可能是新搭檔吧,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誰知道呢?”俠客又一腳油門,漂移過彎,已經看到了對面的車屁股。
“念線斷掉了。”瑪奇收回念線,告訴俠客。
“沒關系,已經找到了。”
俠客自信滿滿的回答,卻迎來了咣當一聲。
墨鏡小胡子男人落在了車前的引擎蓋上,大裹布攏住了整輛行進的汽車,除了位處中間昏迷不醒的飛坦,所有人都跳車落地在道路兩旁。
剩餘的陰獸原來伏擊在這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