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越走遠之後,蘇辭安再次看向她:“表姐,你把林越支開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蘇陶:“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會突然和他在一起?”
蘇辭安點點頭,又聽見她說:“其實林越就是我早些年和你說過的那個人。”
聽見她這樣說,蘇辭安有些愣了愣,原來林越就是表姐早些年和自己提及的那個她暗戀的人。
她點點頭,看向她笑:“祝福你啊,表姐,終于得償所願了。”
蘇辭安怎麼會不懂呢,得償所願這個詞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了。
因為它可以代表一切想得到的,最後都如願。
她突然想起之前與袁漾去寺廟的時候,那一顆挂滿着遊客的願望的紅絲帶之中。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筆迹,而他寫下的寄願是關于她。
隻關于她。
這些分開的幾年,他們彼此之間思念着對方卻又固執的守着自己的陣地不願意先去低頭。
但在重逢的第一眼,就已認輸,甘拜下風是心甘情願。
是他們的心替他們做的決定和選擇。
吃過飯之後,蘇陶和林越先離開了,而蘇辭安獨自一人漫步在陽光曬滿的道路上。
在快走到從于巷時,拐角時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的身姿挺拔,眉眼清隽,唇角微勾正看着她。
她腳步一頓,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蘇辭安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從于巷的拐角,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男人不疾不徐的走近她,在她旁邊站定,挑了挑眉:“你看起來很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好。
很奇妙的是在她将要邁到從于巷時,心裡正在想他。
下一秒他就奇迹一般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可能是陽光太過刺眼,也可能是微風帶着頭發吹到了眼睛,她覺得眼睛有泛起酸澀之意。
這一股酸澀之意傳到了五髒六腑一樣,讓她隻能那樣愣愣的看他。
其餘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蘇辭安覺得自己有些奇怪,這種近乎緊張的感覺上一次出現應該是在高中時。
在光榮榜上看見自己的名字與他并列時一樣。
蘇辭安回過神來,仰頭看他:“你怎麼會在。”
是啊,他怎麼會在。
司耀淡笑着擰開了手中的礦泉水瓶,遞給她,彎着唇:“因為我聽見你在想我,所以我就出現了。”
她接過他手裡的水,喝了一口,聽見他的話之後,她有些哭笑不得,片刻後握着礦泉水瓶的手緊了緊。
他說聽見她在想他,所以他就出現了。
那分開的這些年中,她每一次想起他時,他明明沒有出現。
“司耀,你是個大騙子。”她握着礦泉水瓶,這樣說着。
男人重新擰開自己手中的礦泉水,聞言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似有不解:“怎麼這樣說。”
她笑了笑,又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他并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很自然接過她手裡的遮陽傘撐着:“走吧。”
兩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走在路上,從于巷的盡頭是一家奶茶店,大學時候兩人一次偶然經過。
不知道過了這些年,奶茶店是不是還依舊開着。
他們走到了盡頭,發現之前的奶茶店早已經不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手工DIY餅幹店。
手工DIY餅幹店。
蘇辭安停下腳步,目光透過透明的玻璃向内看去。
司耀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的帶她來到門口,收了遮陽傘,替她拉開門:“進去吧。”
她點點頭,與他一道進去。
她的确是想來和他一起親手做一次餅幹的,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每次說好一起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沒能完成。
而如今過了幾年,再次遇見曾經想要做的事情,她隻是一個眼神,他就能懂得。
不去詢問她想不想,而是直接帶她來。
隻因為她曾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有用心去聽,用心去記。
哪怕一直沒有實現,但是沒關系,時間還這麼的漫長,總還有好多好多年來彌補他們曾缺失的那幾年。
在分開的這幾年間,他們都成熟了不少,隻是有時候還是會很幼稚,但那也沒什麼關系。
老闆娘見他們進來,給他們介紹了一下流程,司耀點點頭,付了款之後,就和蘇辭安一起來挑選要做的餅幹形狀來。
蘇辭安在模具處看了一圈,最後選擇了星星的形狀,而司耀則是伸出手去拿了那個月亮形狀的餅幹模具。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和自己手中的模具,忍不住笑着問:“司耀,你是不是看我拿了星星的,你才選了月亮的啊?”
男人目光沉靜又柔軟的看向她,聲音清清淡淡卻又有一些掩飾不住的笑意:“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擡頭看見了月亮。”
“而你就是獨屬于我的月亮,蘇辭安。”
他的話一字一句,明明沒什麼重量,卻仿佛又像又千斤重一樣重重砸在了她的心底。
讓她所有的僞裝在這一刻無處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