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耀臉色一愣,下意識的回道:“……寫着玩的。”
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他也不知道如此快速不假思索的回答像極了欲蓋彌彰。
誰會相信呢?
怎麼就偏偏寫了她的名字,還寫了如此之多。
等她問起時,隻是輕飄飄的一句“寫着玩”,太過欲蓋彌彰。
他看着她的眼眸,發現她的眼中并沒有什麼變化,她隻是點了一下頭,說了一個哦字。
見這樣,他也沒說什麼。
隻是心裡有一些失落,總以為她會多問幾句,比如什麼什麼,随便再問一些什麼都行。
可偏偏她什麼都沒有再問。
蘇辭安自然知道這是他的托詞,但他真正想說的話,她心裡大概也清楚。
隻是卻沒有那個勇氣再聽他說,哪怕隻是短短的三個字。
想你了。
她現在做不出什麼回應,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他這些思念。
“好。”他點點頭,這樣說道。
“寫我名字的時候,你開心嗎?”她問道。
聽語氣沒什麼情緒,若要細看是可以發現她面容的緊繃,以及眼神的詢問。
其實這個問題剛問出口時,蘇辭安就覺得有些不合适。
哪個寫前女友名字時的情緒會是開心的呢?
隻怕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她隻是這樣想,沒想到話就這樣說出了口。
有一句話說的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那麼這個問題,她現在是收不回也收回不了。
隻能去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卻點了一下頭,平靜的說着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開心,是想念的酸澀感。”
不開心,是想念的酸澀感。
他這樣說道。
讓她有些怔愣住了,她沒由來的想起自己好久不用的日記本來。
是的,蘇辭安有一本日記本。
裡面的字字句句都是有關于他,關于他們。
隻是分手那天時,她随手扔進了垃圾桶。
等想起來再去找時卻不見了,恐怕是被垃圾車拉走了。
她隻是覺得有些遺憾,畢竟文字能代表那時的情感。
不過她并不後悔扔了它。
她沉默下來,兩人誰也沒開口再說任何話。
終于是司耀先敗下陣來,他說:“那你呢,蘇辭安,在看見時開心嗎?”
“我這些年忘不了你,甚至像個傻子一樣在想你時瘋狂寫你名字,來求得心裡安慰。”
聞言,她擡眼看他。
半響之後,她彎彎唇笑了起來,可是眼眶卻濕潤起來:“……開心啊,開心的不得了。”
“能讓司耀這個天之驕子如此念念不忘,我是不是很厲害。”
聽她說完,男人的眼眶也漸漸泛起紅,他點點頭,也笑着回答:“對,你很厲害。”
在與你相博弈的這一場戰争中,我一敗塗地。
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想着去赢。
可是該怎麼辦呢,他快控制不住的思念在她看來是一種負擔。
他說:“對不起。”
嗓音低啞顫抖。
一聲一聲又一聲的道歉。
讓她的淚徹底滑落,她哽咽着去質問他:“司耀,你道哪門子的歉啊,你說話。”
“你說話啊!我不要你的道歉……誰要你的道歉了……”
男人這時候卻沉默了,什麼話也沒有說。
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他隻能低啞着聲音和她說:“别哭。”
旁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也不想說出口。
隻能像個機器一樣重複着那一句“别哭。”
蘇辭安擦了擦眼淚,轉身看着他:“司耀,你走吧。”
男人像僵在原地一樣,重複着她的話:“你……讓我走?”
“你不去上班嗎。”她眼眶泛紅着問他。
男人手指骨節都泛着白,他朝她靠近一步,将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
這個擁抱特别特别的緊,仿佛像要把她嵌進身體一樣。
他低着頭,把頭靠在她的肩頸處,回答着她的話來:“不去上班了,我想抱着你。”
“放開我吧,司耀。”她說。
男人沒有絲毫的動作,“不放,我不放。”
難得的孩子氣,讓蘇辭安倒是一愣。
從前與他在一起時,他很少這樣在她面前這般的孩子氣。
他雖然有時候很傲嬌,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他照顧自己。
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了,像個三歲小孩兒。
像個三歲小孩兒看見了好久好久都找不見的最喜歡的玩具一樣。
失而複得總讓人變的患得患失。
變的不像自己,又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