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安擡眼震驚的看他,卻在觸及他眼底的瘋狂笑意時噤了聲。
她聲音顫抖的推着他的束縛,“司耀,你放開我。”
男人眼眶泛紅的沉默着,手上的動作并沒有為此而松動半分。
依舊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腕。
她垂下眸來,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背處。
感受到手上那抹滾燙的熱意,司耀心裡一痛,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啞:“别哭。”
她聲音哽咽的說道:“你先放開我。”
她偏着頭,沒去看他一眼。
男人心神一怔,神情恍惚的松開她,想去撫上她未落的淚,卻被她偏頭躲過:“别碰我。”
他動作一僵,收回手,眼底滿是暗淡落寞:“……好。”
蘇辭安轉身離開,準備上樓時,又回過頭來叫他:“司耀。”
“今晚我們分房睡。”
男人站在不遠處,聽着她的話,腦海中又浮現出她落淚的場面,喉結微滾動着,一個“好”字就說出了口。
“我睡書房,你去主卧睡。”
她腳步一頓,隻是片刻就又繼續向上走去。
沒為他的話而停留半分,也自然沒作任何回應。
他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男人閉了閉了眼睛,一滴淚倏然從眼眶滑落,他伸出手擦了擦,沒發出任何動靜。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辭安上樓梯時沒回頭看他一眼,卻也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她。
她怕她一回頭就忍不住情緒,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的軟弱。
至少不能是現在。
到了房間後,她坐在床鋪上,看着窗戶上還貼着雙紅喜字,她站起身來,伸出手指來撫摸着上面的喜字來。
世人常說一貼紅雙喜,代表着生生世世的承諾,永不分離。
可現實真的如此嗎?
她不知道,也恐懼着那個未知的答案。
另一邊的司耀拾起文件來,看着封皮的内容,最後還是把它拿回了書房。
書房。
他打開燈,裡面放着一台電腦,書架上放滿了書,電腦前放着兩人的合照。
還有另一張書桌,是他寫毛筆字的地方。
他取了筆墨紙硯,在質量極好的白色宣紙上寫下字來。
一筆一劃寫的是她的名字。
這樣的作品還有很多,都代表了他的思念。
可是她卻不會知道。
兩人這一夜睡的都不怎麼安穩,心裡藏着事,總是會在臨睡前在腦海中滾過一圈又一圈。
平白惹的人心煩,卻又無可奈何。
隻得随它去了。
次日。
蘇辭安醒了後,摸到床頭櫃的手機,打開一看,八點過一刻。
她坐起身,愣了一會這才洗漱換衣服下了樓。
剛下樓梯,就見廚房的燈正亮着。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身形挺括,動作不疾不徐的朝鍋裡放着食材。
他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後,偏頭看來,見是她後,眉眼清淡的望向她:“起來了,一會準備吃飯了。”
她嗯了一聲,應道:“好。”
兩人表情都很平靜,仿佛昨日從未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樣。
司耀今天煮的西紅柿雞蛋面,他用陶瓷碗盛了一碗面條,端了過來,放在她的面前:“小心燙。”
她垂眸看去,碗中還卧着兩個荷包蛋與火腿腸,上面撒着香菜與蔥花,旁邊有着幾顆小青菜。
看上去就很誘人。
不一會司耀端着自己的面條着她對面坐下。
蘇辭安注意到了他的碗中隻有面條與面湯,旁的什麼都沒有。
她抿了抿唇,把自己碗中的小青菜和火腿腸夾給他:“你雞蛋過敏,吃這些。”
他搞什麼,家裡又不是沒有食材,偏偏他的碗中除了面條和面湯什麼都沒有。
而她的碗中滿滿的都是料。
司耀眉宇間落滿輕淡的笑意:“辭安,你這是怕我吃不飽嗎。”
“你做出這樣兩碗不同的面,難道目的不是這些?”她說。
目的就是讓她心疼,把自己碗中除了雞蛋之外的東西夾給他。
男人拿起筷子,把面條給拌了一下,聲音淡漠又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笑:“确實如此,看來我成功了。”
蘇辭安也拿起筷子,把香菜和蔥花往面湯裡按了按:“吃面條吧。”
他嗯了一聲,兩人相對而坐,平靜的吃着碗裡的面條。
吃過早飯後,司耀從餐桌上起身朝樓上走去,從書房下來後,手裡還拿着昨日那個文件夾:“安安,你看一下你有沒有興趣。”
蘇辭安一愣,接過他手中的文件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