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再度吹來,蘇辭安卻不在感到冷意。
司耀偏頭看向她道:“一會小高開車來接我們。”
她抿了抿唇,拒絕着:“我已經打好車了。”
話音剛落,手機傳來電話鈴聲,是本地的号碼,她想着可能是網約車的司機就接聽了。
那邊先是詢問是否是打了車的乘客,然後說明了一下情況。
大概意思是說她這一單接不了了,讓她在手機上取消訂單。
她挂了電話後,看向身邊的男人:“不知道司先生剛才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男人眉頭微挑,唇邊勾起一抹笑來:“自然作數。”
不一會高辛開着車來了。
他上前來為司耀打開車門,“司總。”
司耀沒動,隻是朝蘇辭安揚了揚眸:“女士優先。”
蘇辭安也沒有和他客氣,點點頭就坐了進去,男人見她坐下,自己這才在她旁邊落坐。
高辛在前面平穩的開着車,但是後面的兩人之間卻不似看上去那樣平靜。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着兩側座椅上。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開始有些沉默下來。
車窗外不停倒映着不同的風景,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叫人瞧不清真迹。
也像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般叫人瞧不清真迹。
“司耀。”
她突然叫着他的名字,男人嗯了一聲,語氣淡然自若:“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
叫了他的名字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司耀表情平靜的嗯了一聲,“你和林越……”
話未說完,就被蘇辭安毫不留情的打斷:“你是想問我和他在一起了嗎?”
司耀沉默了一會,半響回複道:“是。”
他承認在看見她與林越走的很近時,心裡有一些酸澀感在的。
隻是他清楚現在的他并沒有什麼資格來問她什麼。
但他還是沒忍住,他再一次面對她時失控了。
蘇辭安抿了抿唇,聲音冷淡的說道:“這是我的私事,與司先生沒什麼關系。”
“與其在這裡關心我的感情,不如去擔心擔心餘依依。”
餘依依。
這個名字一直貫穿着她和他的感情中,終到他們分手。
從始至終,她不可能釋懷。
司耀眸色複雜,喉結微微滾動,想同她解釋:“餘依依她不重要,我們之間比她重要。”
餘依依她不重要。
沒我們重要。
這句話在多年前也被他說與她聽,隻不過意思卻是倒過來的。
如今這句話再聽來,像個笑話。
蘇辭安笑了笑,“依依她出事了,我必須要過去一趟。”
“司先生還記得這句話嗎?當年我們約會那天,你接了個電話就抛下我離開,後來徹底失聯。”
“我差點以為你死了,結果我和你提分手時你才出現。”
“司先生當年多麼大的臉面啊,多麼威風啊,把我當猴一樣的耍。”
說出口的話就像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在了司耀的心口。
悶痛夾帶着酸澀感。
“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解釋?我覺得當年你已經解釋的足夠清楚了。”
兩人再度沉默,氣氛開始凝固的有些讓人壓抑。
高辛在前面聽着他們的争吵,有些戰戰兢兢的開着車,心裡忐忑的要命。
完了完了。
好像知道了老闆不為人知的一些秘事。
他不會失業吧,不要啊。
他保證守口如瓶,隻求司總高擡貴手不要開除他。
“司總,到巷口了,裡面太窄了,車進不去。您喝了酒,還是我送蘇小姐去梨園吧。”
高辛看着巷口處,雖有路燈,但還是怕蘇辭安一個人走不安全。
司耀嗯了一聲:“不妨事,我送她就行。你在這裡等我。”
高辛應了一聲。
司耀先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并用手掌擋在車頂,怕她磕到頭。
蘇辭安下了車,仰頭看他:“不麻煩司先生了。”
而他卻像沒聽懂一般,“不麻煩。”
如此蘇辭安也沒管他,隻自顧自的在前面走着。
而司耀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看着前面她的背影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
她的背影他曾經無數次用眼神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梨園門口。
蘇辭安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我到了。”
司耀點點頭,面容平靜自若:“好,我走了。”
“司耀。”
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司耀停下腳步來,轉過身來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臉龐上。
而她隻是把肩上披着的呢子大衣遞給他:“你的衣服,今天多謝你了。”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一句客套話卻讓男人的眼神有些微亮起來。
他勾着唇,笑了笑:“蘇小姐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辭安沉默。
他又繼續說道:“我到家後給你發消息。”
這下蘇辭安開了口,話的内容卻是拒絕:“也不用給我發,我們之間沒那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