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開始微微泛起白,天将亮起。
但他們之間的天何時能再次亮起呢。
她不知道,而他同樣也不知道。
蘇辭安靠在房間的門上,閉上眼睛,聽着外面傳來的動靜。
直到什麼動靜都聽不見時。
她推開門,走出房間,來到剛才兩人争執過的客廳。
空無一人。
甚至連他們在争吵時随手扔下的小貓挂件與平安符都不見了。
她看了一眼沙發上,小狗睡衣還是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那裡。
上面還放着一張手寫的紙條。
她拿起一看,上面的字迹清隽潦草,卻并不難看,反而有一種行雲流水之美。
【多謝蘇小姐的招待,司某先行告退。】
蘇辭安突然沒由的有些想笑,發了狠似的将小狗睡衣扔在了垃圾桶。
誰要他的道謝,他穿過的衣服她又怎麼可能會留下。
哪怕是曾經兩人在下雨天都沒帶傘,披着校服外套在雨中狂奔,最後還是不免淋了雨。
但還是看着彼此笑的開懷。
那個時候早就過去了,而他們也該成熟了。
不應該再去想那些回憶了。
可是人就是這樣的奇怪,越是知道不可能回到從前,越是拼命的去回憶曾經的那些美好記憶。
仿佛是通過那些美好的記憶讓自己得到某種心理安慰一樣。
讓人費解又讓人感慨。
她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
窗外已然天光大亮,朝陽透光窗戶的玻璃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不禁伸出手來讓陽光栖息在手上。
很溫暖。
她想沒人能拒絕的了光的到來。
手機倏忽傳來“叮咚”一聲響,成功讓她思緒回籠。
拿起一看,是他給自己微信轉賬的消息。
還附帶一句話【感謝蘇小姐的留宿,叨擾了。】
這一句話像是把兩人的距離徹底的劃分的清清楚楚。
就像楚河漢界一般,界限分明。
可他們之間注定回不到相識之前,也注定做不到界限分明。
不管是誰先靠近一步,定會讓那人遍體鱗傷。
當年的事情他們兩人還是無法徹底忘記,隻是一個想解釋,一個還沒做好要聽的準備。
畢竟當年最需要的解釋的時候他敷衍了事,閉口不談。
而如今,在心裡像一根魚刺狠狠卡在那裡,固定死了,動彈不得。
他又想解釋,把那根魚刺剔除。
可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她看着轉賬的金額,是他說的四倍。
兩萬塊錢。
下面還有四個小字【自願贈與】
蘇辭安本來是不想收的,但是看了他發的這句話。
還是點了确認鍵。
瞬間彈出一個界面來。
【你已收款,資金已存入零錢】
他說的是感謝她的留宿,泾渭分明的說辭。
再者,他們現在的确什麼關系都沒有。
她收下這個錢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回複了兩個字,“多謝”。
那邊沒有在回複了,她也沒在意退出聊天界面。
一條消息再次映入眼簾。
是林越發來的。
林越之前說加她好友時是為了家裡的老爺子看昆曲方便,老爺子不怎麼玩電子産品。
她那時也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加上後兩人沒怎麼聊過天。
主要是他單方面的給自己發消息,有時候也會說約她出去,會在節日時給她轉賬祝她節日快樂。
隻不過她都一一拒絕了。
她和林越沒什麼交際。
林越【女神,一會要不要出來玩啊!】
林越【我朋友新開了一家賽車俱樂部,就在南浔,一起去湊個熱鬧吧。】
林越【女神我和你說,我要是來的話我回去肯定和老爺子說投資你的梨園。】
本來蘇辭安準備拒絕的,在看見他這一句話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好,地址發我。”
另一邊的林越本來在眯着眼睛看消息的,一看她發的消息後立刻跳了起來。
激動的回複道:【女神!你答應了!我一會去接你!】
林越【不,我現在就去梨園!】
蘇辭安沒在回複了,她放下手機換了一身衣服。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旗袍,勾勒出較好的身段來,五官精緻,眉目如畫。
端的是窈窕淑女,清風明月之姿。
林越不一會就開着車來到梨園門口,在看見蘇辭安又被驚豔住了。
真好看啊。
林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來【天下竟還有這樣标志的人。】
但是他并沒有說出口,免的女神覺得他是神經病,是什麼古風小生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林越極力讓蘇辭安坐副駕,并說一會去賽車時他也想讓她在自己的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