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照映着相對而站的兩人。
該見外的人該是他司耀。
司耀放下手杯,輕淡的點了一下頭:“行,我懂了。”
“今天是我的不是了,唐突了蘇小姐,還請見諒。”
蘇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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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之後,蘇辭安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是被他氣到了還是如何,竟然夢見了他。
是兩人分手的時候。
雨天,是她提出的分手,而他先是一愣,反問着:“為什麼。”
她松開撐傘的手,任雨水淋在身上,笑着問他:“我問你司耀,你和餘汀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騙我。”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唯有風雨聲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們分手。”
他沉默許久,隻是嗓音微啞的和她說:“我有苦衷,安安,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後面會和你解釋的。”
蘇辭安笑着搖搖頭,“不了吧,我們到此為止了,司耀,我不在意你的解釋了,就這樣吧。”
“此後長路漫漫,願珍重,再也不見。”
轉身的瞬間淚流滿面。
隻是在她身後的司耀又何嘗不是紅着眼眶望向她離開的背影。
清瘦纖細。
又是那樣的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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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鬧鐘聲将她從睡夢中叫醒,蘇辭安醒來後,發現枕頭邊有些濕濕的。
她摸了摸眼角,原來是她哭了嗎。
她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剛過七點一刻。
反正睡不着了,幹脆就起身去練練早功。
其實她從小學昆曲,面對這昆曲的基本功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之前她小時候經常偷懶,不願意練,被外婆說了好多次,其實堅持下來倒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昆曲的基本功呢,分為四步,分别是“唱”“念”“做”“打”。
唱功是昆曲表演中首要的基本功,也是衡量水平的重要标準之一。昆曲唱腔講究字清腔純、節奏準确,以字生腔、以情帶腔。所以在演唱時需要嚴格控制聲音,調節節奏速度,做到咬字吐音的徐疾、頓挫,使唱腔更加纏綿婉轉、柔曼悠遠。
念功是指旁文念白,念白時要保持字音準确,吐字發音正确,同時還要注意抑揚頓挫與節奏感,可以說是難度比較大的了。
做功是指在表演中的動作,借助動作來表達内心的感情,但是這個動作卻要求要有舞蹈的韻律。
最後一個打功即武打表演,十分耗費體力并且技術性很強。
蘇辭安練完功後,回了家中,就發現司耀從樓上下來了。
隻是他穿着昨天的那一套衣服。
兩人目光對視,她随口問道:“你衣服幹了?”
男人嗯了一聲,手中還拿着一套衣服,正是他昨天穿過的那一套小狗睡衣。
司耀:“這一套衣服我穿過,相信蘇小姐也不會再要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帶走了。”
蘇辭安:“?”
雖然她是不會再要了,隻是他說的話未免有些氣人,她總是要駁上一駁的:“我沒說要送給你。”
男人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問:“那你還要嗎?拿回去收藏?”
拿回來收藏?
他是怎麼說的出這句話的,蘇辭安咬了咬唇,冷笑着看他:“既然司先生誠心想要,加上你昨晚的房費就收你五百塊吧。”
五百塊錢雖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她就不相信他會平白無故的給她五百。
誰知道男人一偏頭,肆意的笑了笑:“行,給你四倍,微信給你轉。”
說着就在手機上按下轉賬,結果下一秒他的神情就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他眯了眯眼,手裡拿着手機靠近她。
蘇辭安抿了抿唇,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神情的這一抹微妙。
自然也知道這抹微妙從何而來。
因為她又把他删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機來對着她,聲音聽不出情緒來問道:“蘇小姐,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辭安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可解釋的,事實就是那樣。”
司耀退出那個讓他糟心的界面,打開掃碼界面,“重新加,這次不準再随便删我了。”
她不甘示弱的嘲諷道:“憑什麼聽你的?”
司耀淡漠的回答着:“憑我是随随便便就能給你四倍的客人,不知道蘇小姐面對我這種‘人傻錢多’的顧客還不加個好友鞏固鞏固關系?”
她沉默下來,然後調出自己微信的二維碼,添加成功後她給他選上了“僅聊天”的選項。
顧客而已,如此而已,别的再無其他關系。
加上好友後,司耀眼神含笑的注視着她:“當年還是你先加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尊稱我為老師,接着自報家門起來。”
提到這件事,蘇辭安就感覺尴尬的不行。
哪怕是過去那麼久,再度被他提起還是一如既往的尴尬。
那個時候蘇辭安要請假有事,但因為輔導員不在辦公室,于是問同學要了輔導員的微信。
結果同學把司耀的微信推給她了,要問為什麼,因為他那個時候的頭像和輔導員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