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平哦了一聲,目光有些怪怪的看着兩個人。
怎麼感覺辭安姐和她的這位大學同學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
于是她找了個借口說要睡覺了,讓蘇辭安早些歇息就先回房間了。
蘇辭安讓他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起身去拿醫藥箱。
而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而動,神情複雜,讓人難以琢磨。
不一會她就回來了。
蘇辭安從醫藥箱裡拿出碘伏棉簽來和創可貼來。
她撕開碘伏棉簽的包裝,輕輕一折,立刻就有碘伏順着棉簽往下流着。
她目光清冷的看向他,“手給我,可能有點疼,稍微忍一下。”
男人沉默着伸出自己的手,她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拿着棉簽往他傷口上輕輕的擦拭。
司耀垂眸看向正認真為他塗藥的她,心頭一時有些五味成雜。
他開口像多年之前那樣叫着隻屬于她的親密稱呼:“安寶。”
蘇辭安聽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時動作一頓,棉簽重重的擦過他的傷口。
再次擡頭,掩飾住了複雜的神情,聲音冷冷清清的:“司耀,這個稱呼現在在叫,就不合适了,我們的關系還沒有那麼熟。”
聞言的司耀神情一凜,眸光立刻變的有些複雜哀傷。
他站起身來,抓着她的手腕,逼迫着她擡頭看向自己:“看着我,蘇辭安。”
“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是可有可無的大學同學的關系,還是你無法忘卻的前任?又或者是你的投資人?”
蘇辭安垂眸看向手裡的棉簽,聲音冷靜,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此話一出,司耀一怔,下一秒怒極反笑:“好好好,你真是好樣的。”
司耀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這邊一帶,她沒注意瞬間就落在了他的懷裡。
他摟着她的腰,彎腰偏頭吻着她。
這個吻像是帶着懲罰,他使壞般的在她唇上輾轉反側輕咬着,兩人的呼吸在這一刻好像亂了。
蘇辭安掙脫開他的束縛,有些氣急的伸出手來“啪”的一聲扇了他一個巴掌:“司耀,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司耀偏頭勾着唇輕輕笑了笑,眼眶泛紅:“是,我是瘋了。為你瘋魔我甘之若饴。”
她使勁擦着自己的嘴唇,說出口的話也像是帶了些哽咽“我不需要你為我瘋魔,你繼續當你高高在上的司總不好嗎?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司耀,我不喜歡你了,我不要你了,你還不明白嗎?”
仿佛時空回到當年兩人分手時一樣,也有這樣一場讓人跌宕起伏的表演。
當年的時候,司耀什麼都不與她說,她是他女朋友去關于他的事情都不清楚。
去問他的時候,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敷衍她。
最終走向分手的結局。
其實說出口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
如今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再次回過頭來卻是帶着疏離的笑容:“抱歉,司先生,我剛才失态了。”
而司耀在她說出那一句不喜歡他了之後,眼角一滴淚輕輕滑落。
他伸出手來趕緊擦掉,就好像那一滴淚從來沒有落下過一樣。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司耀。
司耀沒有說話,隻是眼眸沉靜的注視着她:“好,我明白了。”
“但是我放不開也忘不掉。”
蘇辭安扔掉手裡的棉簽,“是放不開還是忘不掉當初的回憶?回憶再美好也隻是曾經。”
“放下過去才能擁有新生活,祝司先生覓得一位佳人,郎才女貌,幸福一生。”
司耀忍不住把手緊握成拳,完全不管還在流血的胳膊,“那個人就不能是你嗎?”
那個人就不能是你嗎?
這樣的一句小心翼翼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卻叫人平白有些想笑起來。
她沉默下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目光卻落在他受傷的胳膊上:“傷口又流血了,我給你貼個創可貼吧。”
司耀笑了笑,重新坐下來,眼神中滿是暗淡的看向她:“好,麻煩蘇小姐了。”
蘇小姐。
又叫她蘇小姐了。
蘇辭安心裡一陣酸澀之感,他們之間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想靠近卻又因為一些隔閡不得不遠離。
而他們之間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産生的,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蘇辭安沉默不語,重新拿出碘伏棉簽來為他消毒。
消完毒後,撕開創可貼來為他貼上。
處理完成後,司耀起身告别:“既然如此,我不打擾蘇小姐休息了。”
蘇辭安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是狂風暴雨,吹的窗戶不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沒有開口挽留,隻是把牆角的雨傘遞給他,替他打開門。
一瞬間寒風吹動着她的發絲,她隻是輕輕彎唇和他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她眉眼彎彎的神情像極了曾經每一個與他撒嬌時的表情。
男人一時有些晃了神,回過神來,面容沉靜淡漠,喉結輕輕滾動着,一個“好”字就出了口。
他從她手中接過傘時,再次看了她一眼。
她依舊是那副笑意盈盈的表情,與當年沒什麼不一樣。
但又有很大的不一樣。
之前是與他撒嬌,而這次卻是為了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