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安站在門口,看着男人走出門,骨節分明的手正撐傘準備邁入雨幕中時。
她開口叫道他的名字,“司耀。”
聽見自己名字的司耀回頭看來,雨夜朦胧了他的臉色,隻隐隐約約可見他優越的五官輪廓。
“雨下大了,今夜就在梨園歇下吧。”
他走過的地方還殘留着水漬,現在外面風雨交加。
若是讓他渾身濕透的再去屋外吹風走去昏暗的巷子,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況他還帶着傷,這傷還是為她。
司耀轉過身來,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嗯了一聲,收着雨傘抖落着上面的雨水。
她看着他抖落着雨傘上的雨滴時,一時有些愣神。
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輕輕握着黑色的傘柄,稍微一抖動,上面的雨滴就嘩啦嘩啦的落了一地。
他重新走進客廳,與她相對而立:“我來了。”
她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跟我來。”
蘇辭安帶他來的是梨園的客房,雖然梨園是戲院,但是也是有着客房的。
客房雖然小一點,但是該有的設施都有,幹濕分離的衛生間,衣櫃空調都有。
她看着身側的男人頭發濕哒哒的垂下來,衣服都濕透了,一呼一吸間露出勾人的腹肌輪廓。
隻是一眼,她便收回目光來不再看他,“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我一會給你煮個姜茶别感冒,傷口别碰水。”
司耀嗯了一聲,眉眼含笑的看着她:“蘇小姐這是在擔心我?”
她抿了抿唇,神情還是硬邦邦的:“沒有,這是待客之道,你是客人我是主人。”
待客之道向來如此。
她在心裡想着,姜茶的話還是當年他教會自己的。
隻是她還沒有為他親自煮過一次。
“對,你是主人。”
“蘇辭安主人。”
男人清隽磁性嗓音叫着自己主人的聲響在耳畔響起。
成功的讓她耳朵尖有些發燙。
明明是很正經的話,結果他的嘴巴,怎麼說出來就好像是多了一層不為人知的意思呢?
“你先洗澡吧,我去給你煮姜茶。”
就在她要走的時候,被男人再次抓住手腕。
她一怔,不解的看向他。
他神情自若的挑了挑眉,“我沒衣服穿了。”
蘇辭安:“……沒衣服穿?”
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讓她妥協了,“你想讓我/裸/着?雖然我不介意,但我怕你不好意思。”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微笑看着他,咬牙切齒的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我給你找。”
他點點頭,絲毫不見外的開口:“那就麻煩蘇小姐了。”
蘇辭安冷笑一聲,“知道麻煩就閉嘴。”
她之前買了一件小狗的睡衣,結果買大了,穿着松松垮垮的。
一直放在家裡櫃子裡。
小狗睡衣是黃色的,毛茸茸的摸着很是舒服。
蘇辭安把睡衣遞給他,“這件睡衣是我買大了的,隻試穿過一次,是幹淨的。”
男人從她手中接過睡衣後,有些意味深長的揚了揚眸:“好。”
說完之後就進了浴室。
浴室瞬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蘇辭安關上門,下了樓準備給他煮姜茶。
她在廚房裡找了一圈,發現并沒有紅糖,又在客廳裡又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紅糖。
不過倒是在冰箱裡發現了一聽可樂。
估摸着是賴平買的,明天和她說一聲再給她買幾聽吧。
蘇辭安拿出冰箱裡的可樂來到廚房。
她準備來煮姜絲可樂,也一樣可以祛寒。
在她外婆還沒離世的時候,每年一到冬天就會為她煮姜絲可樂。
她把姜切成姜絲,又從廚房的角落找到一根蔥,切成蔥段,在小鍋裡放入少許的水與蔥姜,最後再加入可樂。
不一會可樂與蔥姜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變成煙霧的熱氣升騰起來。
煮好之後,她把姜絲可樂倒在一次性的碗中。
廚房裡沒有多餘的沒用過的碗,用過的碗再拿過他用,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她在找可樂的時候,在旁邊發現了幾個一次性的碗和勺子,于是就倒在了裡面。
她把姜絲可樂放在一個平盤裡,小心翼翼的拿到客房門口。
蘇辭安敲了敲門。
瞬間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她看着他穿着的小狗睡衣,一時有些愣神。
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哪怕是穿着可愛的小狗睡衣也掩蓋不住身上清隽淡漠的氣質。
隻是卻穿着明顯不合身的睡衣,倒是增添了幾分少年稚氣來。
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正往下淌着水,她注意到有一滴水珠順着他的下巴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