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幾人齊齊把阿布圍住,顧覺知接過祁策搶來的桶看了看,扯下阿布的帽子,口氣頗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耍我們玩是想幹什麼!”
“對,他看我們手舞足蹈的比劃,是在把我們當猴耍呢!”被陳斯群罵醒的羅寶文腦子終于轉過彎,瞪着阿布,氣得要拽掉他的帽子。
小爺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這麼大膽。
奈何個子不太夠,蹦跶了幾下,手都沒夠到最長的毛毛。
阿布:“......”這個為什麼,那個為什麼,說實話他也想知道啊。
為什麼他會被捉住,給他的劇本裡沒有這一段啊,pd!
羅寶文沒如意,差點沒把自己氣死,最後還是葉清溪伸手,輕松摘掉了。葉清溪覺得這小家夥有趣,像一隻橫沖直撞的紅火蟻,不留心會被蟄疼,實際一撚就死了,想到螞蟻捏在手裡張牙舞爪的模樣,低頭沖小矮子笑了一下,羅寶文一愣,眼神流露出糾結的神色,偏過頭。
哼,他們還不是可以擠眉弄眼的關系!
哼哼,他還捏着葉清溪的大把柄,在沒追到曲昭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帽子下是意料之中的臉。
葉清溪:“果然是你。”
葉清溪:“穿着增高鞋墊跑應該挺難的吧?”
阿布:“......”
“嗯?他是誰?”顧覺知仔細認了認,也沒瞧出這個果然是誰。他還挺确定自己記性不錯,更不是個臉盲的。畢竟作為一個導演,演員和片場員工都是得了如指掌的。
但這個人,顧覺知真沒印象。
葉清溪下巴随便指了一個攝像,“他們肯定知道,都是同事嘛。”
阿布眨了眨眼,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聽不懂。”
“聽不懂但是會回答哦?”陳斯群想到剛才自己在鏡頭面前的傻樣,都想捂臉了。她多久沒做過這麼丢臉的事,想到這次全程都被錄了下來,之後還會重複播放很多次,她就忍不住朝pd的方向捏緊拳頭,“太壞了,怎麼這樣!”
阿布究竟是誰,他們是不清楚,但肯定是節目組找來的托,陳斯群以前紅的時候又不是沒參加過綜藝,但這種一心淨給嘉賓搗亂的她是第一回見。
“所以pd要你怎樣?我們發現你的身份了,可以不要搗亂了嗎?”顧覺知蹲下來,手欠扒拉了下他的衣服,“準備得可真夠齊全的,跑這麼久夠熱的吧?清溪說你還穿了增高鞋墊,太拼了吧老弟。”
“嗯?”
吃了虧,阿布話也不敢說了,趴着悄摸摸往前爬了幾厘米,趁着不注意就往魚桶方向沖。
“卧槽!”羅寶文喊了一聲。
沒人想到他還要掙紮,直面沖過來一個人,大家都下意識往旁邊躲,躲完又反應過來要攔着他,這一來一往腳下打結,全無可幸免的噗通倒地。
祁策前面還站着羅寶文顧覺知陳斯群樓虹,阿布這一路就像滾動的保齡球,路上的球瓶一個接一個的倒,差一點就能打出滿壘的好成績。
阿布哇嗚一下抱着了桶,臉被跳出來的魚抽了一下。
祁策提了下桶,沒提動,幹脆放開給他抱着。他剛才跑了好久,全身的熱氣攏着,又湧上腦袋,做什麼反應都慢一。
桶被搶了,下意識看向葉清溪,緊抿着唇喘息。
怎麼看怎麼委屈。
“别急别急,肯定不會讓他把你辛苦得來的東西搶走,”葉清溪摸摸頭,給這個愛撒嬌的家夥順毛,又嫌棄祁策的頭發冰碴碴的,反手揉亂。他沖着阿布笑笑,意味不明,“pd讓你怎樣才能把道具給我們?我知道你應該不想說,我們做點交換怎麼樣?”
“今天呢,應該要拍到很晚,野外,冷,離小鎮又遠,節目組的飯盒也許會很難吃。你跟過我們海島那期,知道我和祁策做飯都挺不錯的,烤魚也不在話下。我也不要你直接把魚桶給我,小小提示一下條件。這樣,我想咱們大度的pd不會多說什麼吧?”
“怎麼樣,你考慮一下。”葉清溪伸手要把阿布扶起來,手碰到衣服,就被祁策放了下去,由他把人弄了起來。
祁策一點不溫柔,幾乎是把人半拎起來的,阿布呲牙咧嘴地揉着脖子,一回頭,背後站着的是四個同樣呲牙咧嘴的人。
阿布:“......”
這脖子,揉着揉着突然就揉不下去了。
阿布思索了幾秒,愉快地和葉清溪達成交易。也不是葉清溪給出的條件多誘人,他隻是知道,與其在寒風中百無聊賴,不如在烤魚的熱氣中飽受嫉妒。
哦,再見了,可憐的同事~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用一雙雙紅眼盡情摧殘我吧!
内心中的小人嘤嘤嘤抱住自己,表面還是一副比較沉默的模樣。
阿布跟着他們到冰洞旁,陳斯群和樓虹蹲在地上給魚刨膛解腹。他們以為桶裡裝的會是魚餌,活魚也不是不能用,用内髒作餌,取之于魚用之于魚。
殺魚的工具,還是陳斯群摸遍上下口袋找到的指甲锉刀。
兩人換着用,陳斯群劃開魚肚子,把锉刀遞給樓虹,自己趁着這空隙把内髒都掏出來扔到魚桶裡。
羅寶文看到她拿出的锉刀非要嚷嚷這姐姐帶兇器。
陳斯群不顧形象翻了個白眼。
張開五指,露牙一笑,“那算什麼兇器,這,才是終極大殺器——”說着伸着一雙血腥的手就沖羅寶文而去。
“嗚啊啊啊!不許過來!”羅寶文狼哭鬼嚎。
樓虹也擡頭沖着兩人笑。
“年輕人,真有活力啊。”顧覺知老神在在,舉着魚竿,和冰洞對面的鬧騰幾人形成鮮明對比。
安逸,超脫,怎麼看都有點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