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清溪和祁策來到湖面,所有人都圍着原住民,嘗試和他交流。
看到葉清溪他們回來了,孟雲霆招手,“來來來,你們跟阿布說兩句,看他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
葉清溪指了指人群包圍中依舊鶴立雞群的那隻鶴,“阿布?”
孟雲霆理所當然點點頭。
手轉了個彎,對着孟雲霆,“聽不懂?”
這兩個詞究竟是怎麼湊在一起的呢,我的老哥哥老姐姐們。
聽到吐槽,許曼轉頭,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少管細枝末節的事。”
阿布穿着厚實的毛皮,戴着毛絨絨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個子高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一整着穿着打扮完全是人們印象中的原住民。
許曼陳斯群他們已經通過最原始,但最有效的指這指那,連比帶劃從阿布手中拿到了幾根魚竿和漁網。大概能明白這些和冰洞都是為釣魚準備的。
“uhydge#$%&......”阿布又叽裡咕噜說了幾句,比了些手勢,又指指自己,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們。
葉清溪托下巴沉吟,“......他餓了?”
阿布:“......”
“ugygde&*%¥!”說完再次期盼等待。
程琳撓撓頭:“叽裡咕噜說什麼呢。”
這回話的意思也許太複雜,原始交流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顧覺知有點頭疼,“這跟從小學的1+1等于幾,一步跳到大學線代有什麼區别?”
“大學還有線代?”羅寶文驚呼,一臉心虛,低頭琢磨着是自己翹過的衆多課程的哪個。
“乖,别想了。你學表演的沒這課。”程琳滿臉慈愛,抓了把這小少爺濃密,做了造型微卷的毛發,要不是有這小腦瓜,能有這高質量發際線嗎?
好在,葉清溪帶來的消息不用他們再解決,原始部落該如何發展出簡單語言這一難題,這種專業的事還是還給專業的史學家為好。
“那幾個屋子都是木質的,葉......我們一腳就踹開了。”祁策說着,葉清溪則在他身後腼腆笑笑,中間祁策從背後感測到笑意太過燦爛,爛到後背透過層層抵禦嚴寒的衣物感受到冷芒,才改了口。
不得不說,盡管有世交,葉家人在祁家眼裡是一群很奇怪的家夥,言行舉止、之間密切又疏離的關系、還有奇奇怪怪的,會被他們在意,可以稱之為慎重的點。
他們格外在意對外的得體。
葉言密不堪混亂的私生活和一塌糊塗的婚姻早已是公開的笑談,可以說把葉家葉老爺子的面子和裡子丢了個底朝天,可就是這樣現在的當家人依舊沒有公開對葉言密有過任何行為。
視而不見,好像這樣就可以雲淡風輕地告訴所有人,這種事情不過爾爾,不值得動怒。
明明跟拍的攝像,蹲在他們直播間的觀衆都看到了葉清溪擡腳踹門的潇灑姿态,他還是會在複述時為自己拉上一名共犯。
這種掩耳盜鈴,前者叫祁策厭惡,後者卻覺得可愛。
看着突然發笑的祁策,葉清溪偏頭,想試試他額頭的溫度。
既然不需要鑰匙,他們也沒必要抓着阿布問東問西了,孟雲霆拎着從阿布那收獲來的漁具就要走。
諾布諾斯小鎮至周邊都是一片曠野,不知從何處奔馳而來的刮骨寒風,越過素白凍原,在這尋常的冰面一掠而去。羅寶文也想跟孟雲霆離開,他連帽子都沒有,哆哆嗦嗦的僅靠裝飾作用的圍脖汲取暖意,剩下半個腦袋隻能任由寒風肆虐。
他還不如是被砍掉腦袋的瑪麗·安托瓦内特,至少她不用擔心凍腦袋。
“不過,我們要在這裡過夜的話,還得準備點食物,小屋裡隻有炊具。”
許曼:“看來釣魚是躲不過去的,對了,屋子裡有壁爐嗎?晚上不生火取暖也不行。”
祁策:“有。”
許曼點點頭,“這樣,我們分幾個人,一些在湖上釣點魚,一些跟我到林子裡的小屋裡看看還缺點什麼。”
陳斯群還挺會釣魚的,自然而然留了下來,樓虹沒什麼話,幾乎成了陳斯群的附帶,她去哪他就在哪。羅寶文心裡想什麼從不藏着,明明可以看出他很想走,不知什麼原因他還是留了下來。
許曼,孟雲霆,程琳和曲昭去了森林那邊,顧覺知留下來幫他們釣魚。
幾個人都有過海釣的經曆,冰釣說實話是頭一回。
而且還沒餌。
這麼冷的天氣,魚本來就不活躍,連吸引的餌都沒有,“這回姜太公來都沒法。”顧覺知兩手一攤。
葉清溪向下一瞥,擡眼笑了下,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又要使壞了,“那個人給我們的漁具,他屋子裡應該有餌吧。”
“不行的,他不讓我們進冰屋。”羅寶文抽抽鼻子,還對阿布的恐吓心有餘悸。
陳斯群點點頭。
祁策:“他一直站在那,不會走?”
葉清溪朝冰屋的方向擡擡下巴,“一共四座冰屋,一個人看管得過來?”
“你是想......”顧覺知用手比了個小人悄咪咪的走。
葉清溪露齒笑:“我什麼都沒說。”
“......我說的。”祁策默默背起鍋。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又繞着冰屋走了幾圈規劃路線。
阿布站得離他們不遠,幾人幾乎是當面密謀,圍成一個圈就把他排除在外,這怎樣都無法不惹人注意,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時候葉清溪偶爾回頭,能注意到這個被莫名其妙安了阿布名字的人在時不時偷看。
看一下,回頭,看一下,回頭。
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關心葉清溪他們在說什麼。
隻是,哪個正常人十幾分鐘啥也不幹直視前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