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我已經在期待接下來的了。”

......

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充斥于耳，直升飛機到底不比客機，颠簸得厲害，跟着兩人的攝像好不容易，才讓直播間裡的觀衆胃裡不至于翻江倒海。

今天天氣極好，數千米的高空，天空蔚藍清透，不似真實，淡薄的白雲觸手可及。

飛機内的情況遠沒有天色這樣平淡，轟鳴、颠簸，置身于高空的本能恐懼，吵雜切斷了理智的判斷，心跳加速，好像放縱思考，讓一切歸于本能。

葉清溪躍躍欲試。

他真的很喜歡這些刺激的活動。

“你，有沒有跳過？”艙内聲音，葉清溪必須湊到祁策耳邊，扯着嗓子才能确保他聽到。

溫熱的氣息噴灑耳廓，祁策側臉，學着葉清溪的樣子，“沒！有！”

“那等會我帶你跳！”

“你别擔心——我考了證——”

葉清溪從祁策身上找出傘扣，等會他要把兩人扣在一起。

祁策點頭，“好。”

到了跳傘區域，中途出了點插曲，跟拍的攝影師在糾結要不要跟着一起跳，這樣還能拍拍兩人空中的畫面。

攝影師也是第一次跳傘，雖然有教練帶跳能确保安全，但這事說服自己就不容易，就是人能保證安全，跟命一樣重要的攝影設備可不一定啊。糾結溝通再三，攝像師還是決定不跳。

節目組那邊會則在地面再安排一個攝影師待命。

拉開艙門，風灌了進來，破空聲聽着可怕又刺激。

葉清溪已經迫不及待。

低頭把兩人扣在一起，兩人不得不靠得極近，葉清溪在祁策背後卻攏不住他，說話的氣息直往脖頸上噴撒，“準備好了嗎？”

不等祁策回答，葉清溪縱身一躍。

兩人一同破風而下，劇烈的失重感讓心髒緊縮，劇烈的不安與興奮混為一談。

葉清溪擡頭，張開雙臂，感受風與雲穿過身體。

劇烈墜落過後，速度開始慢慢降低，直到仿佛整個人飄在空中。

祁策上擡緊緊抓住他一根手指，随即又松開。

降落到合适高度，葉清溪打開傘包，調整方向。

最後平穩落地，巨大的降落傘蓋住兩人。

葉清溪解開扣子，快活地滾到一邊躺着，和祁策排排躺，曬得青草味道滿滿的草地舒服得讓他不想再起。

“有意思嗎？”葉清溪支起上半身問他，整個過程中祁策都沒怎麼出聲。

葉清溪記得自己第一次玩這個時，自己興奮得喊了一路。

看看祁策的臉，難得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蓋住他們的降落傘，有種躲在帳篷裡的感覺。

沒等到回應，葉清溪繼續躺下，他嫌草有些紮人，偏頭枕在祁策肩上。

祁策眨眨了眼，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有點害怕。”

“你害怕？那以後就不要玩了。”

“不！”祁策從後方緊緊抱住，額頭抵着脖頸，力氣大到讓葉清溪喘不過氣，“我想以後跟你一起，這樣出事故，我也能一塊兒。”

“哼，你少咒我。”葉清溪咳嗽幾聲，掙紮着坐起來，祁策還是把他緊锢在懷裡不放，随着一同坐起，“快放手，節目組要來拍了。”

要是這樣被節目組拍到，葉清溪能原地爆炸。

“那你答應我。”

祁策真的很害怕，害怕哪一環出錯，葉清溪不能成功落地，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害怕讓葉清溪放棄愛好，那不如葉清溪做什麼危險的事他都一起，這樣恐懼就不會時時噬咬心髒。

“少撒嬌。”葉清溪掙紮了下，祁策又在說不切實際的話了。

“答應我，好不好？”

葉清溪拿他沒辦法，随口答應，“好好好。”

反正繁忙的不是他，到時候失約的也不會是他。雖然不抱期待，但不可避免的産生些許失落。提出一個必定無法實現的承諾，給人無比憧憬夢話的虛幻，真是天真的殘忍。

葉清溪眨眨眼，清淡笑了笑，扯開覆蓋在兩人身上的降落傘，“下面去哪，我喜歡的項目玩過了，現在應該輪到你了吧？”他已經摸清楚了一些規律。

祁策還在疑惑剛才覺察到的，青年的情緒，見葉清溪問到之後的安排，不疑有他，隻當自己剛才隻是看錯。

抿了抿唇，正式地問：“葉清溪先生，可以邀請你去逛逛植物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