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你們的貓？”

阿爾法德唔了一聲，“不算我的貓，它是赫茜一個人的。”這時黑貓嘯叫了一聲，似乎在贊同，看上去竟然頗有靈性。

“它叫什麼？”艾琳諾好奇地趴在它旁邊，一擡眸恰好與它翠綠的大眼睛相對。

“呃，赫茜并沒有給它取名字。”

“沒有名字！”艾琳諾一聲驚呼，“你們如果打算好好養它，就必須要認真對它。媽媽跟我說，動物是有靈性的，知道你對它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躊躇一下，最後别扭地講，她非常非常保守地建議赫絲佩爾叫它尼刻西娅（Nyxia）。“這可是黑夜女神的名字，我覺得和它很像。當然，我隻是建議…你們千萬要自己認真思考後慎重給它取名字……”

赫絲佩爾像隻聽見了前半句話一樣，“那就叫尼刻西娅。”

“不不不……起碼多考慮一下吧！貓咪會覺得你對它太随意的！”

赫絲佩爾未置可否，“它的感受和我有什麼關系。”

阿爾法德苦笑着攔住了瞪大眼睛的艾琳諾，然後勸赫絲佩爾可以多想想：“伯斯德小姐，大概隻是太喜歡貓咪了，她其實想說的是，你叫它什麼或什麼都不叫，完全沒關系的。”

黑發人偶一樣的女孩沉默地靠在車窗一側，良久之後，淡淡點了點頭。“我聽阿爾的。”

她很快接着說：“但我還是想叫它尼刻西娅。”

愣了一下，阿爾法德哭笑不得：“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叫它什麼就叫什麼，看來伯斯德小姐的建議很有用。”

“當然。”艾琳諾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車廂内氛圍才一度回到正軌，然後随着載滿零食的小推車敲響了門，話題又一路轉向吃喝。

“它吃小魚幹，奶酪或者果醬，喝牛奶，有時喝茶……”

“哦，好的！抱歉。”

艾琳諾正尴尬地打算放下用甘草魔杖喂貓的想法，但這時，那隻名為尼刻西娅的黑貓，突然咬住了甘草魔杖的頭端，然後像找到了什麼新奇禮物那樣将它用力扯了過去。

“哇哦！你們的貓竟然會吃甘草魔杖！”艾琳諾滿心滿眼看着小貓咪。

尼刻西娅饑渴地舔着甘草魔杖，又在艾琳諾小心地撫摸中舒服地打了個顫。

“其實我一直想養一隻貓，但我媽媽對貓毛過敏。”

阿爾法德說：“哦？是的，這我知道。那這麼多年你沒有考慮過養狗或魚嗎？”

艾琳諾誇張地撇撇嘴。“可我隻喜歡貓，沒有其他寵物能代替貓咪。貓咪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阿爾法德陷入沉思。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隻被伊爾瑪摔死的白毛貓，它瑩潤含淚的藍寶石眼睛。

赫絲佩爾之前一直靠在窗邊安靜地看書。她的書比任何人的都更厚，因為那是盲文的。此時她卻忽然開口：“你想要它，艾琳諾。那麼你可以将它留下來。”

阿爾法德甚至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說：我要把我的貓送給你。

為什麼？

他看了一眼赫絲佩爾，此刻她一動不動的容顔映着窗外飛動的景色，顯得更加甯靜，沒有什麼表情，一如之前所有時刻扮演人偶那般。

艾琳諾驚訝中又有些慌亂：“不不……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的貓真可愛，但我絕無占有之意——這可是你的貓啊！”

她抱貓的手一下觸電般的松開了。

赫絲佩爾微微歪頭，似乎在不解。

“你明明很想得到它。對自己喜歡的事物，為什麼不得到手呢？”

“因為——因為拜托，這是赫茜的東西，是你的東西啊，我奪取了它也不會從中得到快樂！”

艾琳諾看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赫絲佩爾垂下眼簾：“……抱歉，我不理解。”

“你真是個怪人……誰想要你的東西，你難道都要給嗎？”艾琳諾的眉毛憂心地擰起來，“那你豈不是很容易被欺負？”

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