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德,給媽媽抱一下。”
博洛克斯瞪了一眼妻子。
“站台上人這麼多,阿爾法德都多大了,你也不想想丢不丢人。”
伊爾瑪向丈夫翻了個白眼,“再大也是我兒子。”
“好了,站台人的确挺多的,我今天穿的裙子可不能被人踩了。阿爾,走吧。”伊爾瑪很快恢複了那幅優雅而倨傲的樣子。
“好的媽媽。”
“記得在霍格沃茨要給布萊克争氣,不要做丢了家族臉面的事。”
“好的媽媽。當然。”
伊爾瑪又看了一眼沉默地立在阿爾法德旁邊的赫絲佩爾。阿爾法德和她在來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都已經提前換上了校袍,甚至佩戴了綠蛇徽章。他們怎麼可能分到别的學院,不是嗎?
看着又瘦又小的木讷女孩,伊爾瑪皺了皺眉。她答應阿爾法德的條件将赫絲佩爾納入族譜了,但伊爾瑪這段時間沒肯跟她說過一句話。在這最後分别的時刻,她還是擰着鼻子生硬地強調了一句:
“不要丢布萊克家的臉。”
伊爾瑪很少重複同一個意思,阿爾法德驚訝地擡頭,發現她是看着赫絲佩爾說的。
“去吧。”沒等他作出什麼反應,就被博洛克斯推搡着去往霍格沃茨特快的方向。
“再見媽媽,再見爸爸!”
人群中新生的興奮叫喊,家長的叮咛囑托,還有嘈雜的汽笛。布萊克夫婦衣着華貴,得體地挽着對方,在一片混亂中優雅地向他揮手。
阿爾法德眨了眨眼,也沒看清今日伊爾瑪新裙子上的花紋和往日有什麼不同。再然後,他和赫絲佩爾沒入人潮。
他熟練地運用漂浮咒運送了兩人的所有行李。他帶了一隻名叫澤費爾(Zephyr)的雪鸮,而赫絲佩爾在對角巷撿了一隻綠瞳黑貓。或者,更準确來說,是這隻黑貓主動找上她的。
在對角巷采購的那日,它在阿爾法德和赫絲佩爾即将返程時從無數雙混亂的腳步中沖到她面前,隻輕輕用前爪點上了她的鞋尖。
赫絲佩爾則蹲下,準确地抱起了它。
現在它正安閑地趴在她的臂窩。
兄妹如在無人之境般穿過列車走廊,大部分吵鬧的學生在見到阿爾法德指引一個失明的新生時都噤聲了,眼睜睜看着他們面色如常穿過一節節車廂,女孩一隻手被哥哥帶着,不祥的黑貓從她另一隻手的掌下探出腦袋。
“伯斯德為我們留好了座位。”阿爾法德輕聲說,接着他猶豫了一下。“裡面大概還會有,格林格拉斯,馬爾福,諾特,萊斯特蘭奇什麼的……反正其中的幾個。人挺多的。不過,我想應該還有其他空廂房。”
言外之意是,你如果不想和他們打交道我們就走。
他們在那個廂房門外頓足。考慮時間不多,後面很快會有學生走到這裡被他們堵住,如果不想在還沒入學就留下“驕傲跋扈”的名聲,最後還是盡快離開。
那麼是選擇就此推門而入,還是走向下一個包廂?
沒多久,幾乎是不假思索:“進去吧。”
赫絲佩爾說。
阿爾法德聽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如流水一樣預備向前漂走的行李們急急停下,輕微發出慌亂地碰撞聲。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他們呢。”
赫絲佩爾抿了抿嘴唇,指尖纏着一縷她的碎發,無意識地卷着。
“不可能避開一輩子。況且,阿爾不能因為陪我就放棄這樣的時刻。阿爾不一樣,阿爾很重要。”
阿爾法德失笑,“不想就不想,不用考慮這麼多啊……”他說着,一邊回頭跟後面的學生說請稍等一下,他們很快就走。阿爾法德推開那個神秘地聚集了許多純血的包廂,直接沖裡面打了幾句招呼。
赫絲佩爾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轉頭望向那個地方。
*
歐佩爾·萊斯特蘭奇(Opal·Lestrange)待在包廂裡無聊至極,她完全不想跟馬爾福談話,以至隻能裝睡。
包廂其實沒有很多人。至少現在,隻有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和她。而馬爾福似乎正為什麼事而煩心着,竟也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
布萊克開門打了個招呼,輕微地起到了一些打破尴尬的作用。
馬爾福不知因什麼,聽見布萊克聲音時顯得格外激動,但歐佩爾感覺那不懷好意。他們什麼時候有了摩擦?
馬爾福因此扭頭看向不斷後退的車窗外假裝沒聽到布萊克,歐佩爾一幅剛睡醒的樣子,敷衍地應答了幾句話,而馬爾福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