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赫茜。好了,把花給我吧。”
小霍頓斯貌似對她平淡如水的語調沒有怨言,笑着聳了聳肩,起身下到一樓去花園剪花了。
茶桌的三把椅子空了一把,隻剩他們兩個靜靜并坐。
“赫茜,你覺得這個麻瓜有什麼問題?”
能種出這樣連魔法都做不到的奇花,這個麻瓜很奇怪。
她想了想。“我們不妨相信一些生活的奇迹,或許真心愛花的人是可以做到魔法不可為之事。”
阿爾法德見赫茜今天心情這麼好,沒有再追問這個破壞氣氛的話題。他輕點魔杖,一片深金色花瓣從茶杯的水中剝離,過了片刻,瀝幹了它身上的水後,阿爾法德将它小心地包到手帕,放進口袋。
他們目前學識有限,看不出什麼也正常,等到了霍格沃茨或許可以找那裡的教授問問。
“恭喜,你的漂浮咒又進步了。”
赫茜垂眸微笑,那眼睛明明依然渙散失神,卻仿佛将他幹了什麼收入眼底。
阿爾法德不意外地點了點頭。“過獎。”
然後他們又繼續望着露台外的金盞花海發呆。
“給,可愛的小姐!”
小霍頓斯吵嚷着上來了,手裡抱了一束花。
一看就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花朵,它們都是一片最好的金盞花海中最好的單隻,此刻在手中緊緊挨在一塊兒,競相争妍的場面美得動人心魄。
收到這樣花束的小姐一定會對小霍頓斯一見傾心。
阿爾法德不合時宜地想。
幸好,估計赫茜能“看到”的隻有花沒有人。
赫茜沒有什麼表情地接過,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阿爾法德說:“走吧。”
“喂,真是絕情,拿了我的花就不留了,你們是不是隻為我的花而來的……”
阿爾法德早就想帶赫茜離開這個邋遢麻瓜的家了。他優雅地用帕子為赫茜擦完手,然後牽起她的手對小霍頓斯說:“是的。”您很有自知之明。
“喂喂喂!……”
*
走出那棟漂亮極了的天藍屋頂的白色小洋樓,站立在格裡莫廣場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阿爾法德才真切地明白他們已經離開了那片瑰麗神奇的花田,金盞花茶、花海和香風都随這個在白色露台上待着的午後離去了。
果然隻有離開了小霍頓斯又會記起他的天才之處,如同天才總需與世人保持些距離。
阿爾法德想,這是他見過最特别的麻瓜,從此以後他心中金盞花的印象已經與路西恩·霍頓斯綁定,想起金盞花就想到他,而從此不是他親手栽培的金盞花在他心中都不能再稱為金盞花。
果然還是可怕的天才啊。
阿爾法德在心中感慨一句。他真切地近距離欣賞過小霍頓斯後院的金盞花海之後,已經完全打消了讓家養小精靈栽種這種花的念頭了。
其實杜萊莎一直候在格裡莫廣場11号門口,它給周圍施了忽略咒,除了阿爾法德和赫茜沒有人能看見它。
它拉上他們,然後幻影移形,下一秒再睜開眼睛,他們就已經回到了格裡莫廣場12号的二樓,阿爾法德的書房。
這裡一切如常,伊爾瑪沒有發現他們用一個午後拜訪了麻瓜鄰居,被打翻的藍墨水,在地毯上還未幹涸。
對了!藍墨水!
阿爾法德才發現赫茜的白裙衫上殘留藍墨水的痕迹,她穿着這條裙子拜訪了小霍頓斯先生家一整個中午,而全程不論是客人還是主人都沒有人提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