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會議結束後導師提議最後一天大家聚一次。

“大家都别推辭，學生走得差不多了，食堂也放假，正好給大家改善改善夥食。”

大家都沒有異議，三三兩兩商量着回去放電腦和書。

嚴徹脫離大隊伍，急匆匆去許昭宿舍。

徹：在寝室嗎？

昭昭：在啊，你過來嗎？

徹：嗯，我馬上來。

許昭一骨碌爬下床，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嚴實了，現在小男友對他來說就是一款香噴噴的人形蛋糕，為了不獸性大發，事後哭哒哒收拾嚴徹殘肢，他決定隔離自己，保持社交距離。

好了，現在就算嚴徹脫光了站他面前，他也應該不會産生食欲。

許昭咽了口口水，老實承認，好吧，脫光了對他還是有那麼一丢丢吸引力。

他還沉靜在自己想象中，嚴徹來敲門。

許昭輕輕開鎖，露出一條縫：“來了？”

嚴徹看着他身上的羽絨服：“要出門？”

許昭瞎點頭：“是啊。”

嚴徹問：“跟誰？”

許昭亂答：“我們三，還能有誰。”

他們樂隊，那就有長發男，許昭初戀。嚴徹在腦海中精準檢索出他的圖像。

“去哪裡？”他問。

“你查我崗呢？”許昭表情帶點揶揄，心裡倒是甜蜜的。

嚴徹道：“沒有，我剛好也要出門。”

許昭下意識追問：“去哪兒呢？”

嚴徹頓了兩秒，目光落到他把着門縫的指頭上，正當許昭預感他要怼人時，嚴徹才慢悠悠道：“聚餐。”

再不說顯得他不地道了，許昭眨眨眼：“我們也去聚餐。”

嚴徹遲疑了一下：“一起？”

許昭決心不跟他靠太近，那怎麼可能答應，匆匆甩頭：“我們挺晚的。”

“吃夜宵？”

“也不是，”許昭繼續圓謊，“可能一個小時後才出門吧。”

他言下之意是要嚴徹先走，顯然嚴徹也品出來了。

“很晚嗎，要不要來接你？”

之前許昭有過幾次在外面喝蒙了回不來的情況，嚴徹未雨綢缪。

“沒，不用，我不喝酒。”

三重否定，拒絕得十分幹脆果斷。

嚴徹勾起唇角笑了：“那就去吧，我先走了。”

“哎哎，”許昭虛虛伸出兩根手指拉他衣角，“我的獎勵呢？”

怕不管用似的，他又加上“男朋友？”

嚴徹擡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獎勵回來給你。”

“拜拜。”許昭歪着頭跟他打手勢。

嚴徹屈指在他手心劃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門一合上，許昭立即打開微信列表，想找個人給自己當幌子，至少把他給弄出這間寝室，不然到時候月黑風高了嚴徹找上門，他肯定不舍得将人拒之門外，那說不定他們會同床共枕，說不定他就把人咬了。

今晚月圓夜，他不能掉以輕心。

陸久給他發的那幾條注意事項被他保存進便簽，他不敢有任何閃失。

悲慘的是，盡管他搜尋了非常久，列表能出來跟他随便吃頓飯的正經人幾乎沒有。

悲催鬼生。

那就這樣吧，許昭雙手合十交叉于胸前，熄滅燈，安詳地躺進被窩，隻要他假裝不在，嚴徹肯定不能拿他怎樣，保持清醒在手機上敷衍幾句就行了。

淩晨十二點半。

嚴徹敲響了他的寝室門，許昭裝睡。

又過了一會兒，許昭的手機屏亮了。

他點進微信。

徹哥哥：還沒回嗎？

昭：哥哥别擔心，我跟人吃飯呢。

昭：【圖片】

徹哥哥：多久回來？

昭：馬上，你先回去休息，明早上我過來找你。

徹哥哥：今天要回來嗎？

昭：肯定啊，我吃完最後一波就回。

徹哥哥：好。

今晚室外溫度低至零下五度，嚴徹一直從十二點半守到第二天五點，站起身時明顯感覺到腿有些僵，他退出跟許昭的聊天框，收起手機下樓。

對話框裡還孤零零留着他淩晨一、二、三、四點發送出去的信息。

徹：結束了嗎？

徹：回來了沒？我去接你。

徹：還沒回來？

徹：許昭，都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