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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桃将門破壞後緊接着揮出一張禦符,符紙幻化出一圈金色的鐘型屏障。
沒等多久就看到林羽薇發絲半挽,鞋趿在腳後跟,怒氣沖沖地持着軟鞭出來。
霧濃,她似乎也沒打算看清人臉,隻看到模糊的人影舉鞭便甩!
鞭子揮出撞在屏障上彈開,她才定了定心神,見霧中露出的人竟是謝薦衣一夥裡那位用雷符的女修。
不知想到了什麼恢複了幾分理智,仍是面沉如水:“深夜闖閣,你也來找抽嗎?”
“你對同門痛下毒手,怎還能安然入睡!”雁桃将靈力持續注入符紙,維持着防禦鐘,盡力高聲道:
“林羽薇,你現在随我去解毒還不算晚。”
門内的女修發出明晃晃一聲嗤笑,抱臂靠在門框上:“少癡人說夢了,你有什麼證據就污蔑是我下的毒?”
“織夢雌蛛,整個宗門隻有你有。”
林羽薇聞言站直了身體,眼神陰寒了起來,似乎未想到雁桃竟真知道了毒中内情。
“師尊閉關,靈芝閣穆長老不在,沒人能有測毒解毒的好本事。
你若是懷疑我,大可上報持戒堂行審訊,看是先水落石出,還是那隻姓雲的猴子先受不住毒。”
“你!”雁桃未想到下毒之人還如此嚣張,罔顧戒律。
“我們自有别的法子能證明你是兇手,若不想将此事鬧得人盡皆知,還是及時悔悟吧。”
林羽薇大半夜被炸開家門,出來卻聽到這樣軟綿綿的威脅,頓時生出些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連架都吵不過瘾,打不夠勁,突然意興闌珊起來:“行了,沒什麼事就趕緊離開我家,别在這擾我煩。不管他怎麼了,都與我無關。”
“喔,是嗎?”
深夜裡傳出一句清洌的發問,林羽薇适才翻個白眼轉身要回閣去,聽到這句話不可置信地擡頭朝聲源看去。
一身束腰夜行衣的謝薦衣站在她閣中池塘邊,沖她揚眉笑着。
在謝薦衣腳邊,靈蛛香香被捆得像要進蒸鍋的螃蟹,正被她當毽子踢着玩。
見林羽薇終于看過來,還給她翻了個新奇的花樣飛踢。
而她的金銀蟾舌頭被打了個結,也躲在一片荷葉下瑟瑟發抖。
林羽薇的面容漸漸扭曲了,她心生忌憚不願顯露,劈手就朝謝薦衣甩來一鞭:“把香香還給我,你又要對她做什麼?”
“又?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第一回打算對它做點什麼。”
謝薦衣并不與她對招,腳下依然使着心足,将毒蛛踢起來握在手中,側身一躲,又用腳踢起一個地龛,攔住了林羽薇這一鞭。
雁桃也急忙跟進閣内,手裡握着攻擊符随時準備支援謝薦衣。
林羽薇不肯罷休,揮鞭再來,兩人在閣中一邊罵仗一邊追逃起來。
謝薦衣用她目之所及的一切東西來阻攔林羽薇狂亂狠毒的鞭法,很快把她家拆了個七零八落。
謝薦衣使起心法來得心應手,跑跳時連她的花圃也毀個稀爛,還能又一個躍起高高立在屋頂飛檐尖。
林羽薇咬牙暗恨她腳滑,跑得如此快,卻隻能停在底下深深喘氣。
“我的花……”林羽薇環顧花圃,隻覺得氣淤不已。
自從遇到這三人以後,她就總是感到氣短胸悶,無名火起,她指着一朵紫色小花:“你可知這一株要七百金珠!”
“哪朵?”謝薦衣從屋角探身出來看,整個人以一種極危險的姿态立在高處。
“雁桃看看可還活着,需不需要我再補兩腳。”
雁桃朝謝薦衣搖了搖頭,此花嬌貴,這一次連着根莖斷得徹底。
“你們!”林羽薇手中的鞭高高卷起,蓄勢待發。
“我勸你動手前冷靜些,思量清楚了。”
謝薦衣滿意地俯瞰一地狼藉,這大多都是出自林羽薇自己的傑作,頗為快活地說:
“你随我一同去解咒,等雲逸恢複原狀了,我再把你的小蜘蛛球還給你。不然...…”
謝薦衣終于收回探身的動作,腳下心足靈力光芒消去。
人立在檐角方寸間,巨大的月亮映在她輕盈矯健的身影後。
她将巨蛛高高舉起,用另一隻手撥弄它,好似擺弄一隻小型鐘擺般氣定神閑。
很快,她臉上收了笑容,望向林羽薇的神色平靜又認真。
擺弄巨蛛的指尖蓦地燃起一縷深紅色的火焰。
林羽薇見狀立刻在下面崩潰地尖聲道:“可以!現在就去,你别動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