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挑了一下右邊的眉，說:“可能是沒有關心我吧。”

她笑了，說:“那你希不希望我對你好呢？”

“希望。那你會對我好嗎？”

“你待我怎樣我自會待你怎樣。”

他眼睛中有了笑意，說:“好。其實我挺期待與你結婚的。”

她冷哼了一聲，說:“你當然期待。畢竟這場婚姻于你而言沒有任何損失，皆是利益。換誰誰不期待呢？”

“我突然覺得讓我期待的不止這些。”

“那還有什麼呢？”

“我說不清楚。你就沒有任何期待嗎？”

“算不上完全沒有吧。”

“那你的期待是什麼呢？”他說這話似是在試探。

“你也是精明。你說不清楚你的卻來問我的。不過我會告訴你。我期待的是一種體驗。雖然我也深知若是一段錯誤的婚姻不會有什麼好的體驗，但我想體驗婚姻中兩個人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又是為何争吵，又是如何厭棄的。”她說這話時想起了姐姐。她突然覺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是想要共情姐姐的經曆，是想為姐姐找到破局之路。

他聽到這話心中有些驚訝，不過他習慣了面不改色。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們之間本沒有情，又怎麼可能會相互厭棄呢？”

“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是。你姐姐可能猶豫了。”

“猶豫什麼了？”

“猶豫要不要讓你嫁給我。”

“嫁給你是我自己自願的，與我姐姐無關。”她收回眼裡的笑意說。

“我知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是我姐姐告訴你的嗎？”

“通過眼睛和神情。在你來之前她一定是想起了你。那眼底流露出來的擔心、猶豫和關切。除了會想起你，她還會對誰流露出這種感情呢？”

“不愧是21歲就在生意場上風生水起的人。你觀察人的能力總是這麼細緻。”

“你也一樣，總能一針見血的看到他人的心思。”

“我這是專業使然。學會觀察是我們必備的素養。”

“突然發現我們之間不僅互補，還有相似之處。”他想緩和這氣氛。

她笑了，說: “走吧。媽媽說讓你來家裡吃飯。”

走在路上，梧桐樹飄下來一片黃葉，落在了秋落的肩膀上，她并未察覺。

李雲時伸手拿開了那片落葉，說:“你是秋天出生吧。”

“嗯。”她平淡地說出。

“還好沒有錯過。”

“沒有錯過什麼？”

“你的生日。”

“沒有錯過。不過我不過生日的。”

“你小時候不過生日嗎？”

“那是小時候，我已經好幾年不過生日了。”

“為什麼？”

“因為一些不想說的原因。”

“那我就不問了。”

快到家時，她伸出手，意思要牽起他的手，說:“總是要裝得像一些，才能讓她們放心。”

他心領神會，嘴角漏出一絲笑意，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秋天剛開始沒多久，她的手卻很涼。但手心卻出了微微的汗，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内心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