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桃!”馬坤驚訝道。
朱正卻連連搖頭,道:“不、不···她是林娘!”
聞言,趙煜淡淡一笑:“好了,二位也莫要再争辯了,倒不如說說看你們是如何相識的罷!”
說罷,這兩個中年男人竟不約而同的臉一紅,半晌,馬坤先開了口。
那一日,他從食店出來,迎面就撞上兩個大漢正在撕扯一名女子,那大漢與人說這女子的丈夫欠了他們錢,因為還不上就拿了女子抵債。
三人拉扯之間,馬坤見那女子大冬天身着單衣,已經渾身發抖,再瞟眼她的臉,卻發現女子相貌豔麗。
不知是否巧合,二人居然對視了一眼,那女子眼波流轉,模樣十分可憐。
也就這一眼,馬坤“噌”的升起一股憐香惜玉的勁兒,他沖上去便制止了兩名大漢,然後摸出幾兩銀子扔給了他們。
人就這樣被馬坤帶回了宅院,也就是翠桃。
為了避嫌,馬坤隻得将人偷偷安置在偏院,并告訴翠桃好生在府中待着。
每天,馬坤都往偏院跑,一連十幾日下來就變得郎有情妾有意,二人雖未有實質關系,但每次見面,翠桃都會與馬坤調情一番。
可惜,狐狸沒逮着,反惹一身騷——沒過兩日,家中财寶竟然被人偷了!
馬坤交待完,趙煜嘁道:“呵,真是大善人呐!”
聞言,馬坤讪讪一笑,臉上不知啥顔色。
說罷,趙煜又轉頭看向朱正,“你也說說罷,朱老爺!”
朱正臉一紅,耷拉的嘴角蹦出兩聲“嘿嘿”。
換湯不換藥,朱正與馬坤的遭遇差不多,隻是那女賊的名字由翠桃換成了林娘。
趙煜聽完二人的遭遇,問道:“難道你二人就未曾懷疑過她的身份?”
說完,馬坤朱正他們的臉色比哭還難看,“這個···這個····”
趙煜見二人嗫嚅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幹脆搖搖手叫他們出去。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想必那女賊也曉得他們都是風流好色之徒。同樣,馬坤朱正他們也深知自己因為與女子厮混而失了錢财是件不光彩的事。
二人跟随衙役退下,屋内隻剩下趙煜馬龍。
這時,馬龍問道:“大人,咱們要不要張貼海捕文書,緝捕女賊?”
聞言,趙煜起身,反剪雙手來回在案前踱步,思量道:“不可,張貼海捕文書無異于打草驚蛇,因為我們沒有賊人藏匿何處的任何線索···”
趙煜籲口氣,繼續道:“盜賊一連幹了三起大案,他們沒那麼傻,定會偃旗息鼓····唯今之計還是要盯緊贓物流向,等他們露出痕迹,咱們才好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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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夜裡,更夫巡夜,幾聲梆響,整個城裡陷入一片寂靜。
一處民宅裡還亮着燭光,此時隐隐能聽見裡面有談話聲。
翌日,一個莊稼漢子模樣的男人背着布包袱從街角過來,隻見他左拐右拐,停在了一處雜貨鋪的門前,男人面目凝重,在謹慎四處觀望,确定無雜人後直奔鋪子的後院。
半晌後,男人再次背着包袱出來,隻是這回多了一個人在他身後面不遠不近的尾随着。
随着人走遠,雜貨鋪的老闆也從鋪子裡出來,疾奔縣衙而去。
一盞茶後,老闆托了衙役喊馬龍出來,旦見馬龍,急忙上前耳語。馬龍聽後則是一臉凝重,轉頭就往趙煜的書齋去了。
一聲門響,馬龍匆匆推門進來,喊道:“大人,贓物找到了了!”
見狀,趙煜放下手中的毛筆,立即道:“哦?!你快說說看!”
馬龍點點頭,說:“剛剛汪記雜貨鋪的線人來傳信,說是今日一早一個村戶打扮的男子來店裡問他要不要珠寶首飾,說是價錢公道,他将包袱打開,裡面赫然是一些玉器首飾。老闆看他的打扮穿着再想起卑職曾經的囑托,他當時就琢磨這些财寶定是贓物!”
馬龍喘口氣接着說:“他哄走男人後就趕緊出門送信來了!”
“那賊人往哪裡去了!”趙煜問道。
“汪記雜貨鋪的老闆已經派人跟去了,不消片刻,定會過來送信!”
果然,馬龍剛說完,雜貨鋪的老闆帶着小夥計來縣衙禀報——賊人就住在城南的一戶民宅内。
聞聲,馬龍躍躍欲試,抱拳就要往外面沖。
這時,趙煜“哎”了一聲,忽地,他心中覺一種異樣之感,想到這夥賊人行事十分謹慎,想來會被人輕易跟蹤?
不過,賊人既然露了蹤迹,他趙煜就想看看他們的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琢磨過後,趙煜才道:“馬捕頭,吩咐下面小心謹慎,切不可貿然行動,必要時放長線釣大魚!”
“卑職遵命!”說罷,馬龍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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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小心環視四周,快速閃到一處宅院門口然後推門而進。
“大姐,你說的果然不錯,我被人跟蹤了!”
聽完,馮娘十分鎮靜地點點頭,接着,她将窗戶欠了一條縫,悄悄窺伺着外面,隻見街上多了幾人在四處走動。
顯然,趙煜是派人來了。
“呵,好戲才開始···”馮娘低沉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