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施鵬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愣怔過後才踉跄着往書齋去了。
進了屋子,隻見機關打開,那裡面的參王早已不翼而飛!霎時間,施鵬癱坐在地,滿臉呆滞地望着一地狼藉。
數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
屋内正燒着炭火,上面一尊紅泥火爐直冒水汽。興兒青娘圍坐在跟前,二人邊吃着紅薯邊說笑。
趙煜用葛布墊上爐柄為自己倒了杯熱水,這邊剛呷了一口,那邊傳來禀告——說是施宅失竊了。
聽罷,趙煜隻覺嗓子眼憋氣得很,他籲了口氣,揮袖起身,乃跟着衙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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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施宅,趙煜直驅案發現場,待見到馬龍,問道:“怎麼回事?”
“大人!”
馬龍抱拳道:“卑職剛剛查看過案發現場,發現門未被撬鎖,屋内也沒有多餘的亂翻痕迹···如同先前的那兩樁失竊案一樣,那賊人偷盜财物時依然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們似乎能準确無誤地找到藏參的地方····”
馬龍正說着,趙煜忍不住接過話茬:“不用說又是同一夥人所為!”
這夥賊人氣焰嚣張至極,屢次犯案,盜竊民财——趙煜在心中暗罵的同時,他猛地有了猜測:莫非賊人是利用僞裝身份進入宅院,用名正言順的身份去分散衆人的注意力,裡面的人一旦摸清了藏錢的地方,外面的同夥就會半夜盜竊。
如此裡應外合就能混淆視線,避人溜走!
趙煜思忖到這兒,乃開口道:“馬捕頭,你且傳喚施鵬夫婦過來,我有話問他們!”
馬龍抱拳,擡眸:“是!”
馬龍下去後,趙煜反剪着手在案發的書齋走了一圈。
須臾,衆人在施家偏廳内集聚。
“小民施鵬···”
“妾身施許氏···”
“叩見趙大人····”
二人異口同聲。
趙煜點點頭,于是命夫婦二人坐了。
“本官開門見山,藏參王的地方除了你們可還有别人知道?”
聽完,施家夫婦對視一眼,“回大人,隻除我二人,再無他人知曉!”
趙煜點了點頭,再而問道:“近日可有生人在府中逗留過?”
說罷,夫妻二人擰着眉頭不住重複“生人”。
忽然,施鵬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他“哎呀”大叫一聲:“難道是馮娘?!”
“馮娘?”
趙煜皺着眉頭重複道。
“怎會是馮娘?”
坐在旁邊的施許氏也插話道:“妾身不相信偷盜之人是馮娘!她是救寶兒的大恩人,咱們施宅銜環結草,她豈會轉臉恩将仇報?!”
施鵬焦急不安,他也顧不得禮儀,喊來管家去找馮娘。
管家聽了吩咐急忙出去找,沒出片刻,管家回來禀報——那馮娘早已不見了蹤影。
到這兒,秃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
此時,施家夫婦如遭雷劈,徹底癱軟在地,哭喪着臉看着彼此。
見狀,趙煜卻十分鎮定的說道:“呵,看來是樁有趣的案子····”說着,他轉臉對那二人道:“你們且說說看,這個馮娘究竟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施鵬緩了口氣,于是慢慢道出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趙煜聽完,緩緩點頭:“馮娘這夥盜賊密謀策劃,想來,這個案子也與馬宅、朱宅兩樁被盜案大有關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夥盜賊膽敢連續犯案!”
馬龍氣得咬牙,“大人,若不趕緊将他們緝拿,定會後患無窮!”
趙煜看了眼生氣的馬龍,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預想對賊人一網打盡還需周密布置!”
說着,對馬龍吩咐道:“傳喚馬坤,朱正過堂!”
這頭說完接着又對那頭的施家夫婦二人,道:“勞煩你二人跟随我們回衙門簽畫馮娘畫像,以便張貼緝捕文書!”
二人連忙應允。
一行回到衙門。
片刻後,馬坤朱正二人跟随衙役進書齋禀報。
趙煜放下手中的卷宗,擡頭看了一眼他們,二人衣着華麗,都是四十開外的年紀。
“敢問二位老爺可認識一位叫馮娘的女子?”
倆人一愣,卻都搖頭。
這時,馬龍進來禀報:“馮娘畫像已備好,請大人過目。”
趙煜接過畫像,見上面是一美貌女子,接着,他讓人将畫像遞給馬坤朱正。
二人定睛一看都稱認得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