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點頭應允遂出了屋子。
這會兒,祁虎擰着眉頭又在屋中踱了幾步,突然歎口氣,須臾,離開了房間。
皮四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見掌櫃從後堂出來,掌櫃的穩穩情緒,馬上為他倒了杯茶水,“客官見諒,老闆剛才有事耽擱了。”
“噢,你們老闆怎麼說?”
“嗯,我們老闆說價錢好商量,他說這雙鶴玉佩是個好物件兒并囑咐我先給您十兩的定錢,剩下的他立刻回宅子去支!”
說罷,掌櫃的就從衣袖裡拿出十兩銀子交給皮四。
皮四見到銀子喜出望外,光這眼前的十兩銀子就算一筆小财,此時此刻他想着這一百兩真真是天降橫财,老天厚待!
他已經忍不住做上了娶美嬌娘生起兒子的美夢來了。
接下來,掌櫃的開始用迂回戰術拖住皮四并且旁敲側擊問了他一些有的沒的。
眼看過了半天還不見老闆影子,而當鋪這會兒卻突然挂了歇業的牌子。此刻,皮四後脊梁沒有來的一陣發涼,于是說道:“我不等了,你先把玉佩還我,明日我再來便是!”
說着,皮四起身拿了銀子和玉佩就往外走,這時掌櫃的以眼神示意雜役關門。
關門落鎖,此情此景,皮四實屬緊張,叫道:“青天白日你們意欲何為?!”
掌櫃的懶得同他廢話,揮手吩咐幾個雜役将皮四圍住。
皮四高聲呼喊“黑店”,即刻一人上去甩手就是對他一耳光,雜役幾下就将皮四雙手捆綁,兩拳下去他也閉上了嘴巴。
恰好這時四名衙役趕到和圓當鋪來拘人,待問清情狀後便用索套了皮四。
皮四腦袋“嗡”的一聲,口喊冤枉聲稱并未殺人!
················
皮四被押着向公堂走去,堂上正坐水雲縣縣令劉琛,堂下兩邊衙役對視而立。
劉琛拍了驚堂木,問道:“堂下犯人姓甚名誰!?你因何殺害周甲!?又如何行兇!?”
“不、不、不···青天大老爺啊,小人皮四未曾殺人啊···”皮四急得哭出來,“小人不認識周甲哩···”
劉琛不悅,“胡說八道!你既然不認識周甲,那為何他的玉佩會落在你的手裡!”
“來人啊,傳周甲之妻秦明珠上堂!”
衙役躬身領命,須臾,一個秀麗的年輕女子被傳喚至公堂。
“秦明珠,這枚雙鶴玉佩你可認得?”
秦明珠雙膝跪地,叩頭道:“回大人,此玉佩乃是妾身相公周甲心愛之物,他每日都會佩戴在身上!”
劉琛點點頭,接着話鋒一轉,“皮四,鐵證如山,你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皮四口中不住喊冤枉,心裡則咒罵起讓自己倒黴的玉佩,“青天大老爺,這玉佩是小人在洞中撿到的···”
人命關天,皮四不敢再隐瞞,忙将實情和盤托出。
聞言,劉琛眼眸微轉,拍了驚堂木,退堂延後。
劉琛轉身來到後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不悅。
趙煜看出劉琛的心思,便上前搭讪,“瞧你嘴這嘴撅的,上面都能挂油壺哩!”
趙煜來到水雲縣是慶賀劉琛喜得麟兒。
本來熱熱鬧鬧的喜宴卻被命案攪了局,想到此處劉琛當然覺得有點掃興。
劉琛瞥眼趙煜,随後想到雙鶴玉佩案,說道:“皮四剛才說的想必你也已經聽到了,這個周甲是秦栢楊的上門女婿,半年前,秦宅到縣衙報官,言稱女婿周甲去外地進布匹,而身上又攜帶一千兩銀子,與之同行的人是下人羅大····”
“周甲離家後就再無音訊。我當時推斷,是否周甲已經在外地遭遇不測,還有同行的羅大同樣不知所蹤···我疑心羅大,于是派人暗中監視羅家,不想,這半年裡羅大并沒有回來過。”
“所以這樁案子就成了無頭案,至今沒有勘破。”
說完,趙煜摸摸下巴,“秦宅向衙門申報周甲失蹤,如今他的屍骨又蓦地出現在山中,這說明是有預謀的殺人。”
“我們先去看看周甲的屍骨!”趙煜看着劉琛說道。
翌日一早,衙役押着皮四去案發現場,趙煜興兒一同跟随。
一行人大膽進入洞中,洞裡有光線投射進來,光線折射在枯骨的身上,而此時骷髅頭兩隻黑洞洞的眼眶裡仿佛閃着幽暗的光。
劉琛、趙煜二人蹲在屍體跟前,放眼望去是一具完成的白骨而衣服上面并無任何血迹。劉琛扯開屍骨的衣襟,他發現屍骨的喉骨斷裂,其餘地方并無刀劍損傷。
經仵作驗屍,屍體恥骨較窄證明死者是名男子,而死因正是被他人扼死,死亡時間是半年前。
劉琛趙煜彼此對視一眼,随後看向面前這一副白骨,心中不免暗歎——這又是一樁棘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