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方熾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叙述給了趙煜聽。
鬼、魂?顯然趙煜是不會相信這套說辭的,呵,若是有真鬼索命那也是蒙受不白,欲洩一腔冤屈。
此刻,趙煜咂摸其中,他愈發覺得此案不簡單,這樁密室殺人,定是熟人謀劃,才如此不露痕迹。
話音剛落,趙煜起身,反剪雙手踱了幾步,回頭道:“本應敬鬼神而遠之,但倘若它犯下兇案,本官就饒他不得!來人啊,立刻封鎖方宅,嚴令任何人進出!另,排查方宅上下,靜候官府傳訊!”
聞言,馬龍應聲領命。
··········
花開一支,各表兩頭。
寒風冷吹,官道上。
吳道士師徒走在前,一頂小轎跟在後。
柳莺掀開轎簾,瞥了眼外面。
此時,月朗星稀,視物清晰。
柳莺立即放回轎簾,随即對程月娘說道:“沿着官道往西城去,行至岔路口就是一片林間小路,到時我們假借去裡面小解,但為避嫌疑我會裝作被你敲暈,你們則趁機逃跑!”
月娘琢磨片刻,乃微微點頭,“此法倒是可行。”
正說話間,一行人果然行至官道岔路口接着便拐進小路裡。
這時,妯娌二人對視一眼,随後柳莺蓦地探出腦袋,喊道:“停轎、停轎!我說你們快點停轎!”
說罷,前面的吳道士回頭問道:“怎麼了,大少奶奶?”
“這還怎麼了,走了半天,人有三急,我妯娌二人想去裡面方便。”
吳道士一聽,倒覺合理,這走了半個多時辰,他師徒二人也覺勞累,正好歇息片刻。
吳道士吩咐停轎,又将一盞燈籠交予妯娌二人。
柳莺、月娘二人提着燈籠往林子裡面走了些。
“大嫂,阿羅哥怎麼還不來!”程月娘等的焦急。
柳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稍安勿躁。”
二人正在交談之時,忽聽林子裡傳來細細簌簌地動靜,不一刻,從裡面閃進來個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夏千行。
月娘由驚轉喜,奔至夏千行,彼此緊握雙掌。
“好了,你們快走吧,快走,一路别在耽擱了!”
此時,夏千行抱拳,“大少奶奶成人之美,夏某感激不盡!”
說罷,夏千行拽住程月娘的一隻手,就往林子裡走。
程月娘一手搖擺,道别不舍。
直至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柳莺才轉過身,立足片刻,随即拾起塊石頭咋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接着“哎呦”一聲,應聲倒地不起。
夜晚靜谧,吳道士幾人聞呼救聲趕來,見此狀況,大吃一驚。
“大少奶奶,您醒醒、醒醒···”吳道士喊道。
聞聲,柳莺悠悠“轉醒”,扶額“哎呦”。
“您、您怎麼躺在這兒了!”
這時候,幾人才注意少了程月娘,“二少奶奶她人呢?!”
柳莺裝作愣怔,然後大聲叫道:“是她,是程月娘趁我轉身欲方便的時候将我打昏的!”
“啊?!”
吳道士師徒一聽這,無不跺腳着急,口中嘀咕,“這可如何是好。”
柳莺感知二人确有古怪。
既然人跑了,這會子就是再着急也無用了,吳道士師徒來到一邊。
“師父,這主家問起來該如何遮掩呐!”
吳道士撇撇嘴,“事到如今橫生枝節也無他法,既然程月娘跑了,她再笨也斷不會再回到慶陽,這跟···無甚區别!如此你我師徒更少添些業障,咱們大不了溜之大吉便是!”
既已成事實,幾人分頭行動,柳莺乘轎先回方宅,而吳道士師徒則去了方熺的墳前,草草燒了紙紮人就算完事。
正當師徒二人收兵回府時,一衆人馬朝他們而來,待人走近乃知是官府的人。
“吳閑來,你師徒二人牽涉一樁人命官司,人命關天,你們二人跟我們走一遭罷!”
“啊?!”
此刻,師徒二人對眼一看,忽地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