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娘内心驚惶,見人都離去,雙腿竟也不自主的想跟出去,可剛走沒幾步,王媽媽卻将她攔住,“我們還是不要耽誤您與二少爺相會了!”
說着,王媽媽便上手推了一把月娘。
這會兒柳莺走的慢,臨出門的時候瞅了瞅月娘驚慌的神色,随即也跨出了門。
人全部離去後,屋内屋外都安靜地可怕。靈堂内一片素白,堂上的紙人兩頰通紅透着絲絲詭異。蓦地,月娘身上猛打寒顫,覺得眼前景象十分可怕。
話說另一頭,夏千行按照計劃趕去方宅。街巷十分安靜,戌時,夏千行來到方家大院的後宅。
他上前拍了三下門環,須臾,門被打開。借着月光,看清來人正是白日的那名婦人。
婦人遞給夏千行一身褂子,叫他喬裝成府裡的下人跟自己進去。
夏千行點點頭,遂換上衣服跟在婦人身後一同去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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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獨自守在靈堂,渾身顫栗,她抱膝躲在角落。此時此刻,心中感到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
正驚懼着,門突然開了,随即閃進來一人影。月娘被此番舉動着實吓得不輕,失聲喊道:“是誰!”
來人循着聲音找到月娘,“月娘,是我,我是阿羅哥!”
現時,月娘有些愣怔,跟着擡頭,見來人是夏千行,眼中神情由害怕轉為了驚喜,喊道:“阿羅哥!”
說着,月娘起身撲向夏千行的懷抱,她将頭顱埋進夏千行的懷中,貪婪的吸吮着他身上的味道。
同樣,夏千行緊緊回抱着月娘,輕聲安慰,“月娘不怕,阿羅哥來了···”
月娘聽着夏千行輕柔的聲音,緩緩抽身離開他的懷抱,二人深情對視。
夏千行伸出手掌撫摸着月娘的臉頰,忽地,一吻落在了她的腦門上。
此番舉動令月娘的兩頰升起一團紅暈,眼睛裡閃爍着甜蜜的光芒。
殊不知,這二人不合時宜的親昵的舉動會讓外面的婦人心急,她顧不得其他,推門而入,“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快走!”
聞言,月娘回頭,卻發現來人正是大嫂——柳莺!
“大、大嫂,你···為何在這裡?”
同樣,夏千行也吃驚道:“你就是方家大少奶奶?!”
柳莺看看二人,接着一番簡單叙述。
“莫不可再耽擱了!快些換上衣服,你們随我出去!”柳莺邊說邊将一套小厮的衣服遞給月娘。
月娘急忙點頭,可剛要換上衣服之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二少奶奶,咱們到時辰了,吳道長這會子已經在前廳等您了。”
月娘這時有些慌了,霎時不知如何是好,柳莺見此接過話頭,“催什麼催,我們即刻便去!”
門外的小厮聽見是柳莺的聲音,谄媚道:“呦,原來大少奶奶也在啊!”
柳莺呵斥,“主人什麼時候走還輪不到你們這幫腌臜奴才做主!”
仆人眼見被數落一通,轉身就要走,忽然又被柳莺喊住,“等會兒!二少奶奶既然去西城,正巧我娘家也在西城,幹脆你們搭我一程罷!”
柳莺在府中是人物,下人豈敢怠慢,于是答應了一聲即刻去辦了。
屋内三人。
原本,柳莺想在戌時幫助月娘、夏千行二人逃離方家,誰知情況有變,不得改變計劃。
于是柳莺道:“一會兒,夏先生先從後門出去,我們妯娌二人則坐轎去西城,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我自會想辦法助月娘逃出去!”
說罷,她再次看向夏千行,“記住,你定要跟緊了!”
面對柳莺仗義出手,月娘心中好生感激,她拉住柳莺的手,無語凝噎。
三人籌謀後,夏千行小心翼翼按原路返回,而柳莺程月娘二人來到前廳,接着就乘轎子往西城去了。
··········
方老太太這會子側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嘴角平和,似是心情不錯。
正想着,忽然想到酉時過後便不見王媽媽的人影,這王媽媽是從小服侍自己的老人,自己是一刻都離不了她。
“春桃啊,你去将王媽媽叫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春桃領命即刻而去。
春桃左拐又拐來到王媽媽的門前,上前喊門卻不見王媽媽回話。
春桃見屋裡還亮着燈,人肯定還未歇息。
屋内無人應答,春桃有些奇怪,便叫來兩人強行撞門。
春桃三人剛跨進門檻,溜眼往地上瞧,這一瞧不要緊,裡面的情景将幾人的魂都要吓飛了,那地上分明躺着一具無頭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