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坐在地上後背靠在井壁上歇息。
此時環顧院中一周,小院幹淨整潔。
忽然發現有一方土的顔色似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趙煜起身,湊過去仔細觀察兩種泥土,的确不同有些應是松土。
他又去汲了井水過來,将水倒進土裡,而水則快速滲進了土裡。
很明顯,這裡不久之前曾經被人翻動過。
趙煜暫時壓住心中疑惑回到屋裡,又坐到楊母對面續起家常。
“楊大哥對奉縣不太熟悉,似乎是第一次到那裡行商...”他邊說邊看着楊母。
“他以前是做何營生的?好像還不曾娶妻生子...”
楊母的頭歪向趙煜,“我們不過是靠天吃飯,四季耕種的莊戶人···隻是雜稅越來越繁重,幾畝薄田難以維持生活···小官人你也看到了,我們家中貧困,可憐羊角至今尚未娶妻呐···”
楊母撥了一下額前的白發,“老婆子年老體衰,更加拖累羊角,于是他便生出外出闖蕩的主意,做些小生意,暫且糊口。”
趙煜不知楊母是否在故意迂回,故大聲說道:“大娘,您有所不知,同楊大哥做生意的人名叫張三,那厮難纏且小氣,他幾番與楊大哥争吵!”
“張三?”楊母豎着耳朵重複道。
“不錯,正是因為張三楊大哥這才耽擱了回程的時間。”
不想,趙煜的話對于楊母不痛不癢,壓根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表情。
“生意人锱铢必較本屬平常,老婆子可不懂生意上的事。”
此刻,趙煜也在琢磨,這楊财來的母親想必是知道些内情的。
.........
鎮上還是很熱鬧的,興兒照吩咐買了酒菜回去,出大門剛轉上大街的工夫,迎面過來一個戴鬥笠的人與他擦肩而過,接着便急步朝前而走,然後拐進小巷消失不見。
興兒正覺納悶的時候,他發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他打開一看,赫然上面寫着:有人跟蹤!
果然沒看錯!
興兒立定并環視一周,面對熙攘的人群他也分辨不出來誰是跟蹤的人。
想來還是通知少爺要緊!
········
屋内很是寂靜。
忽然,大門一響,隻見興兒提着東西氣喘籲籲地闖進來,“少···”見到趙煜擰着眉頭,生生将剩餘的話又憋了回去。
“少爺,你出來一趟···”興兒小聲招呼。
趙煜見興兒焦急地樣子頗為疑惑,但還是跟着他出來。
待二人出去,楊母似在屏息靜聽。
趙煜用餘光瞟了一眼屋内的老妪,然後示意興兒去院子裡說。
二人走到角落,“少爺,你看看這個”說罷,興兒攤開手掌。
趙煜接過紙條展開一看,嘴裡念叨着:消息傳的果真迅速,看來他們的動作早已被他人時刻掌握!
這奉縣的衙門盤根錯節,少不了有人在推波助瀾!
“少爺,我們接下來該咋辦?!”
趙煜搖搖頭,緩道:“不知···橫豎···咱們已經置于危險之中了···”
“你可看清送紙條的人!”
興兒先是皺着眉頭搖搖頭,接着思索片刻道:“他帶着鬥笠,不過依身形來看似乎是上次丢銀錠的那人!”
“呵,果真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趙煜念叨完,又對興兒說道:“見機行事!”
興兒五官湊成一團,“啊?!”
··········
回到屋中,二人神色如常。
“大娘,我們跟您商量個事兒···這時候也不早了,倘若我們哥倆現在出城去入夜也不到了驿站呐。夜裡更深露重,我們想在您家裡投宿一夜,待明日雞叫再走···”
楊母聽後立刻應允。
少頃,楊母又說道:“小官人客氣,二位特意來家中看望,理應如此,老婆子這就去做飯。”
趙煜聽後本想跟着去廚下幫忙,但楊母卻不同意隻管摸索着去了廚間做飯。
楊母往竈裡引火添柴,拉住風箱,竈火頓時燒得很旺。
·········
“這二人在打什麼主意,怎的還不見他們出來!”男人對其同伴說道。
“這我哪裡知道!”其同伴端着胳膊倚靠在牆上,“既然老爺命我等暗中窺察,我們切不可大意!”
“對了,老弟,消息可遞出去了?!”
男人點頭,“白鴿已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