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錢很清楚房屋布局,很快摸索到了門口,接着嘗試撬開門栓,不過還沒等撬,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原來大門沒有上鎖。
真乃天助人也,陳錢小心翼翼挪進屋内。
屋内脂粉的香味中居然混雜着一絲絲血腥味,陳錢借着月光四處搜索着,突然,耳中傳來幾聲微弱的呻、吟聲,陳錢猛的一激靈,以為是自己的響動弄醒了床榻上的人。再仔細聽去,床榻上的呻、吟聲似痛苦,似貓叫...這一聲聲猶如貓爪般撓人心弦,此刻,陳錢聯想到宋婉瑩的傾城之姿,忍不住惡向膽邊生!
陳錢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隻見微弱的燭火顯現,他緩緩掀開床幔,火折子從下往上照去,一雙玉足小巧可愛,纖細的腳踝上是白色的亵衣,陳錢忍不住吞吞口水,隻是他未曾料到,接下來的一幕,會将他吓一跳,隻見宋婉瑩披散着頭發,額頭上有鮮血流出,陳錢驚叫一聲,可能因為尖叫聲,宋婉瑩緩緩睜開雙眼,慢慢看清站在床前的房牙子正在盯着自己!
宋婉瑩先是掙紮着做起,接着呼救起來,樣子十分驚恐。面對此情此境,陳錢顯得萬分驚慌,忙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你不要再叫了...”
宋婉瑩在不住的掙紮,此時,陳錢扔掉手中的火折子,一隻手反剪住宋婉瑩的雙手,而另一隻手則捂住她嘴巴,接着将她摁倒在床上。二人對峙間,陳錢又忽然升起了龌、龊的心思,順勢要奸、污宋婉瑩!
宋婉瑩用力扭動身體,掙脫了陳錢的手,又不斷捶打陳錢。
在猥、亵侵、犯過程中,宋婉瑩本能的抓傷了陳錢的手臂...
事後,宋婉瑩早已無任何氣力呼救,氣如遊絲!
此刻,陳錢并未直接逃走,而是更催生了一毒計!此前,宋婉瑩已遭歹人襲擊,倘若他就此逃跑,宋婉瑩得救後便會将自己供出,倒不如直接了結她的性命,一不做,二不休,将殺、人的罪責全部推脫到那人身上!
接下來,陳錢順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用盡全力猛地砸向宋婉瑩的頭顱—宋婉瑩終于一命嗚呼!
陳錢顧不得害怕,急忙裹卷了金銀想要逃走,待走到門前,忽然怔住,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床上,月光下,宋婉瑩滿臉鮮、血一隻慘白的胳膊搭在床沿,可怕的場景,陳錢心中不免顫栗!于是,他膽戰心驚的擺好宋婉瑩的屍身,以頭發附面,而後又把床幔散開,接着就跳窗翻牆而逃!
翻牆逃跑之際,陳錢正好聽到程老漢打更—夜已經到了子時!
夜晚寂寥一片,陳錢回到家中匆忙換過衣服,一并與殺人的茶杯藏入地窖!至于那些名貴的首飾,陳錢留了心眼,将刻有記号的金钗藏進磚縫,其餘的就想交給鳳仙。
事後,陳錢一直關注案件的發展,以為高鳴可以永遠做自己的替罪羊!
至此,陳錢将所有的犯罪過程和盤托出,趙煜目光淩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錢,正是這枚金簪将你犯下的罪行昭然于天下!”
趙煜正色道:“案犯陳錢,盜竊錢财、奸、殺婦人,乃是死罪!依照律例,即處死、刑!待本官上報崖州,再行發落!”
此時,陳錢嗆天喊地,衙役将他押出大堂,“啊....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大....人....大...”
此刻,堂下無人喧嘩,大廳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宋夫人曹氏痛苦地啜泣聲,原本滿頭的青絲裡也摻雜了些許的白發,喪女之痛足以令她肝腸寸斷,作為母親她又何錯之有?
.....
大牢内,高鳴呆坐在地上,幾縷殘陽透過窗子折射進來,高鳴伸出手掌感觸着僅有的溫暖。
“高鳴,趙大人來看你了!”趙煜此刻來到了大牢。
“殺、害宋婉瑩的真兇已經抓到...是房牙子陳錢殺、了她!”趙煜看着高鳴的背影繼續說:“在你‘殺害’宋婉瑩後,她又蘇醒過來...高鳴...你雖不是真兇,确是元兇...按照律例,本官會将你流放...”
直到此時,高鳴的肩膀微抖,鼻腔的酸味混雜着地牢的腐朽味,“你為何不殺、了我...為了不殺、了我...”
趙煜不再理會,便要走,突然,高鳴回過身撲向牢門,央求道:“大人...求你再讓我見婉瑩最後一面...求你了...”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趙煜沒有馬上回應,隻是往牢外走去。
最後的夕陽也隐去,整個牢房變得昏暗,殘破的泥牆更顯的溝溝壑壑—這就是牢獄,困住一切的牢獄...
.....
這日,趙煜陪趙母上香歸來。
馬車拐進街巷,沿着大街一直走,馬捕頭叫停了馬車,此時,趙煜正在閉目養神,忽感車停便問怎麼了,這時馬捕頭說宋府在辦白事,趙煜挑起布簾,原來今天是宋婉瑩下葬的日子。
趙煜掃了一眼,“走吧...”
“哒哒哒..”馬車過後,一個肩戴刑枷的犯人站在街角,如此淚眼婆娑,而身後的一名衙差說:“快走吧高鳴,大人能允你見一面,已然是寬厚,如今時辰不早,莫要耽誤行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