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笑道:“馬捕頭如今也成了破案的高手,不過啊,給高鳴定罪還必須有實質性的證據,還需捕頭大人親自試驗一番!”
此時,馬捕頭有點迷糊。
出了青雲寺的院門,悟證引着趙煜、馬捕頭二人來到小路口,趙煜看看雜草叢生的小路,轉而又看看馬捕頭,“咳咳...時間緊促,勞駕馬捕頭走一遭...”
馬捕頭此時有些吃驚,随後便反應過來,悻悻說道:“昂?大人那你怎麼辦?”
趙煜揮揮手,“你無需惦記我,我坐馬車走!到時我們縣城彙合!”
馬捕頭氣也不敢氣,隻有咧嘴同意的份。
趙煜坐着馬車向縣城方向行進,大約一個時辰後,馬捕頭已在陰涼處等候,而手裡還攥着一個青色緞面的包袱。見到趙煜,忙走上前去,将包袱遞上。
“回大人,從青雲寺到城區,約莫路程有半個時辰,身上很容易沾上鬼針草!另外,小人也抓了一把小路上的泥土,與大人猜測的一樣,根本就是黑土!”馬捕頭又繼續說:“而且在徒步的過程中,小人撿到了這個包袱,而且裡面有一件沾有血迹的衣袍和一雙靴子!”
趙煜擡眼,接過包袱後小心打開,裡面裹有沾着血迹的衣袍、靴子是最有利的物證。
如今人證、物證具在,看這高鳴如何抵賴!
.......
宋婉瑩被、殺案第二次升堂,這慶陽縣半個城的老百姓都來看熱鬧。
公堂外,四個衙役維持秩序,公堂内,趙煜身穿官服端坐在上,一衆衙役手拿水火棍蓄勢待發,一旁的文書筆墨紙硯已然準備記錄。忽然,趙煜落下驚堂木,口中喊道:“帶犯、人高鳴上堂!”
衙役應聲将高鳴帶到,此時的高鳴身穿囚、服,滿臉的憔悴,可見,心中必定煎熬。
“高鳴,案發那夜子時,你稱自己人在青雲寺,并沒有殺、害宋婉瑩,那麼這件沾有血迹的衣袍與靴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高鳴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眼睛飛快地掃眼面前的物證,嘴巴開開合合:“回禀...回禀大人...小生...小...生....不知....”
趙煜冷笑一聲,又示意衙役傳上來另一物證,正是案發那日高鳴穿的衣物與靴子,“本官再問你,你曾交代案發當日亥時曾遭宋景壬羞辱笞打一頓,然後便回到青雲寺。案發地距離青雲寺坐馬車走官道亦有一個時辰,倘若徒步行到青雲寺也得兩個時辰,如此,你确實有不在場的證據...高鳴,你确定走的是官道嗎?”
高鳴突然怔住,緊接着道:“小生不敢欺瞞大人,是官道...是官道!”
趙煜此時笑着搖搖頭,“高鳴啊...高鳴啊...”說着,随即變了臉色,“那麼,你的衣物上為何會沾上鬼針草,鞋上又為何會有兩種泥垢!你說走的是官道,可是....官道上如何會有山上的黑土,又如何會有山野長的鬼針草?!”
“從縣城到青雲寺有條小路,可以不走官道,隻是小路曲折不便于行走,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你高鳴久居青雲寺,對周圍環境十分熟悉,所以才選擇了小路...本官命人做過試驗,從青雲寺到縣城走小路大約是半個時辰,并且長滿了鬼針草,至于鞋上當然也會沾着許多黑土...”
趙煜說完便拿着驚堂木狠狠拍下,“而那件血衣就是你在逃跑中藏匿在此的!事到如今,你還在嘴硬嗎!”
趙煜的神色猶如暗夜中劃過的閃電,話音猶如落下的驚雷,高鳴雙目猛睜而赤紅,已然在崩潰的邊緣,“哈哈哈...人是...是我殺、的....宋婉瑩就是我殺...的!”
此時,堂下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原來兇、手就是高鳴!
“天啊....你為何要殺婉瑩....為何要殺...了她...”突然宋景壬的夫人曹氏從旁聽的人群中奔出來,上來就捶打起高鳴,口裡哭喊着:“你還我孩兒...還我孩兒...”
高鳴聽到此話,不禁愣了一下,苦笑道:“呵呵呵...我本不想殺婉瑩...”忽然他跟發瘋一樣,大叫道:“我沒想殺她...我沒想殺她...”
趙煜連拍兩下驚堂木,又示意衙役将他摁住,“事到如今,以無任何回轉的餘地...你還是從實交代詳情吧!”
高鳴慘笑一聲,肩膀微晃,慢慢開口說:“我與婉瑩在青雲寺幽會,并非長久之計...宋景壬雖以選好乘龍快婿,但婉瑩一心隻傾心于我,為了與我結為夫妻,便想追随我私奔...于是上月十五卯時,我将她從青雲寺接出,半路雇了馬車,一路到了城裡。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便找到房牙子賃到一處安靜人少的住宅...婉瑩甘心洗盡鉛華,為我洗手作羹湯....隻是這種美好的日子已經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