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房裡,宋婉瑩望着紙鸢上的第二句詩詞,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才華出衆,談吐不凡,一句:但覺暗添雙鬓雪,不知落盡一番花。東風寒似夜來些,霎時擊中了她的心房。
“你們第二次見面是不是四月初十?!”趙煜問道。
高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四月初十那日,有人訂購畫作,小生便趕回城中送畫,誰知中途大雨傾盆,雨越下越大,于是跑到一家店鋪的房檐下躲雨,但是小生未曾想到會再次遇見婉瑩,這..也許就是命...”
高鳴聽到如黃鹂般好聽的聲音,便擡頭一看,隻見近旁處站着一個頭戴鬥紗的年輕女子,接着,隻見女子擡手撩了一下面紗,這下,高鳴認出對面的女子正是自己心心念的人。
二人彼此相望,愛慕之情更甚。
高鳴突然的自我介紹,打破了微妙地氣氛,然後宋婉瑩也說了自己的身世。
此時,雨勢愈來愈大,二人便聊起書本上的學問,兩人相談甚歡,愈發投機,甚至對彼此産生了愛戀。
随着雨停,二人即将再次分别,分别之際高鳴說自己在青雲寺挂單,何時可以再見。此話一出,宋婉瑩也害羞的回應:每逢初一十五,自己有去青雲寺燒香祈福的習慣。
說罷,宋婉瑩臉蛋绯紅的跑開了。
“呵...風流才子與閨閣淑媛,假如沒有發生日後的慘案,才子配佳人定能流傳為佳話....”趙煜猛拍一下驚堂木,“青雲寺古樹上祈福的布條,這是暗号?”
高鳴再次點頭,“禀大人,佛門重地,我二人此等行為必定是有違禮法,為避免人多眼雜,我二人便用紅布條傳遞約會信号...”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百姓馬上議論紛紛,這等私通之事不僅傷風敗俗,而且認為這二人龌、龊行為更加大逆不道,竟然淫、穢于寺院,豈不污了那菩薩!
“肅靜!肅靜!”趙煜連拍驚堂木。
“上月十五,是你将死者從青雲寺接走?!那好,你須從實招來,将賃居的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禀大人,宋門館上月為婉瑩訂了一門親事,乃是地主周員外家的公子—周鵬。然而婉瑩不願意,堅持要與小生在一起,并要求小生盡快上門提親!但宋門館是個尊己卑人之人,使小生吃了幾番閉門羹。婉瑩一直畏懼宋景壬,哪裡敢忤逆這門婚約,無奈之下,便提出與小生私奔。十五那天,小生提前将婉瑩接走,到了房牙子那裡,小生留在外面,而讓她獨自一人進去,為避免人多眼雜,特意選了位置安靜的房子...”
“那宋婉瑩為何會死在那裡?!高鳴,你從實招來,是如何殺、死宋婉瑩的!”趙煜大聲質問道。
高鳴瞳孔猛睜,“大人,人不是我殺的,我倆雖互托終身,但人絕不是小生殺/的!小生冤枉,冤枉啊!”說罷,高鳴猛磕頭。
趙煜厲聲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傳夏仵作上堂!”
須臾,夏仵作來到公堂。
“夏仵作,本官問你,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禀大人,死者死于案發前五日,夜裡子時!”
“依夏仵作判斷,死者因何而死?”
“禀大人,死者死前被掐住脖頸直至昏迷,爾後死者又被人用利器猛擊頭部導緻顱骨破裂而死!”
“案犯扼住宋婉瑩的脖頸使她拼命喘息和掙紮,在她掙紮的過程中不慎抓傷兇犯的手臂,将她掐至不動後,接着又持燭台猛擊死者頭部,徹底将宋婉瑩殺死!”趙煜接着說。
趙煜走下公堂,瞥眼抖如篩糠的高鳴,“再傳宋景壬!”
衙役應聲,立即将宋景壬帶到公堂。
“小人拜見青天大老爺!”
“宋景壬,本官且問你,案發前你可曾見過高鳴?!”
宋景壬餘光瞅了一眼高鳴,“回大人,小人見過!本月十日亥時,高鳴來到宋府,他聲稱知道婉瑩下落!但是小人并不相信他,小女失蹤本是宋府密事,便命人将他毒打一番!”
“高鳴,你還有何話可說!你恨宋景壬幾次三番戲弄于你;你恨宋婉瑩不能為你謀錦繡前程;你恨宋婉瑩用身孕威脅你與錢府攀親!”趙煜深吸口氣,繼續大聲說道:“你有充分作案機會!于是你—高鳴惱羞成怒對宋婉瑩下了毒手!”趙煜憤憤指責,“你還肆意施暴,強行玷污死者,高鳴你與禽獸何異?!”
“不,我沒有奸、污她!我沒有殺人!”高鳴大聲喊道:“那夜子時,小生在青雲寺!既然宋婉瑩是子時死的,那麼子時小生人在青雲寺,那小生又如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