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事實後,我吓得一動都不敢動。
我可是男生!他也是男生!這個根深蒂固的事實令我像隻呆頭鵝,緊閉着嘴唇,僵在原地。
一隻手輕輕地扣上來,扣在我頸上,輕輕地捋着。
我還是不敢動。
柔軟的嘴唇在我唇上貼了會兒,金惑退開了些,低聲道:“張嘴。”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一落進我耳朵裡,我似乎是被蠱惑了,老老實實地按照他的話張嘴。
而後,那柔軟的薄唇便更緊的,更親密的,像是要攫取什麼一般的覆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惑又退開,覆上我眼睛:“傻瓜,閉上眼睛。”
他用帶着鼻音的聲音說話,呼吸有些急促,漆黑的瞳孔裡不再平靜無波,而是莫名危險,讓我想起洛城圖書館的那個夜晚。
那種如同動物劫掠般的眼神令我又興奮又惶恐。
我聽話地閉上眼睛。
随後,金惑的唇又覆上來了。
大概是見我逐漸習慣,那輕輕淺淺的試探性的觸碰結束了,動作比先前更具侵略性。
我記得先前我是正對着洞外坐的,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背對着洞外,從靠在金惑肩上變成了被他扣在懷中。
起初,他的位置在上,我在下。
稍稍仰頭,他的鼻尖還壓在我臉上,額上的水滴也順着滴到我臉上。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除了我們貼在一起的嘴唇,那麼柔軟,又那麼滾燙。
“像這樣,抱着我的頸。”
大概是我的手笨拙得實在沒地方放,金惑忽然抓過它們,讓我抱住他。
過了很久後,又變成他上托着我的腰,我跪在地上,比他的位置略高些,手學着電視劇裡的人,落在了他臉上。
我在他的引導下,一直與他變換着姿勢斷斷續續地接吻。
我從前以為人接吻的時候是有固定位置的,隻是作為膚肉的兩片嘴唇貼在一起。
可是不是,是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吸引着身體,它們自發的,不由自主的,情不自禁的,毫無章法地動起來,直到吻到難以呼吸。
如果不算宿舍的那次意外,這是我的初吻。
那種難以言喻的病狂般的感受充斥了我的身心,我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狂亂的心跳。
我甚至沒注意到,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我竟然摟住了他的頸,還坐在了他膝上。
多年後再想起,那是一個既青澀懵懂,又狂亂激烈的一天。
青澀懵懂是因為我是第一次接吻,身上可見的地方沒有一處不是绯紅的,心跳快得快要躍出來,整個人緊張得好像一隻熟透了的紅蝦子。
狂亂激烈是因為,盡管是第一次接吻,還是和金惑這種老師和家長眼中的纨绔壞小子,在短暫的怔忡後我卻根本沒有反抗,完全由他帶着我的節奏,極其配合他。
我甚至在迎合他,在他忽然将我推到牆上,舌尖像油滑的小蛇一般鑽進來,整個人變得暴力又兇狠,落在唇上的吻近乎撕咬的時候,我還是沒拒絕,隻是緊緊攬住了他的頸。
事實上,我有時候懷疑,其實從那時候我便習慣了金惑在情愛上狂暴的征服與劫掠,後來在這方面更是對他言聽計從,完全滿足他的一切索求。
那個暴雨之夜,我們一直在接吻。
斷斷續續的,感到難以呼吸了就停下,但過一會兒又繼續,直到我的嘴唇和舌尖都被他弄破了皮見血了才停止。
純粹好奇、初生的情/欲與渴望、長久沉澱在骨子裡但倏然迸發的本能……說不出哪個更準确。
總之,那是極其難忘的一天。
直到嘴唇破皮又有些疼的時候,我們終于停止了。
氣喘籲籲的,我靠在他懷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方才我們都做了什麼,天啊,居然一直在接吻……
臉上一片绯紅,比做了壞事被家長抓住更狼狽,因為那完全是我自發的不被脅迫的本能行動。
金惑的反應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的脖頸還是一片紅,都泛到了鎖骨下。
坐在他身上的時候,感覺到他的肌肉也在緊繃。多出來的那隻手也一直圈住我的腰,在我後背摸索。
“你是不是不是第一次?”
我想起先前他的反應,忍不住問他。
明明比我還要小幾個月,可他方才似乎很熟練,不斷托着我的腦袋變換方位。
“你是在誇我?”
金惑的呼吸還是不太平穩,低頭看我,眼睛稍微彎起來,明顯有些狡黠。
“肯定不是第一次!”
我很笃定地說,同時心裡有點嫉妒,莫名酸澀。
外界傳聞裡,他有那麼多女朋友,連我都時不時撞見他和女生一起走,我可不敢覺得他除了我之外,沒和其他任何人有過這類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