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傲天手上持的雙劍猶如活了般,一次揮劍比一次攻勢強,每當他以為要刺中姜溪昭結束這場比賽時,姜溪昭又會以各種他預料不到的手段化解。
時間久了,席傲天那份不耐煩放大了無數倍,使出的劍術明顯不如最初的精細。
姜溪昭要的就是席傲天的不耐煩,一直以來的守無非在等他漏出破綻。
現在,她能找出席傲天每招使的破綻。
說時遲那時快,姜溪昭猛地改變了策略,換為攻式,長劍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揮出恰到好處的一劍,仿佛魚遊其間,與雙劍對上的那刻。
“砰——”的一聲。
炸開數不清的火花。
火花濺落四處,擂台上燃燒着熊熊烈火,姜溪昭手腕輕轉,看似無力的一招,但在席傲天徒手接住的刹那,身體不可控制地向後猛退。
幸好他及時穩住了身體。否則得連人帶劍一起飛出擂台。
“你故意的?”席傲天咬牙切齒。
姜溪昭矢口否認,“怎麼會呢?你那麼厲害,一開始你也看出來了我應付得很吃力,我要有那本事,早點結束比試不好嗎?非得自讨苦吃。”
席傲天輕哼,似若警告:“你最好像你說的那樣。”
姜溪昭嘴角勾起絲弧度,默默在心裡倒計時。
三。
二。
一。
時間到。
席傲天瞳孔緊縮,沖上前質問姜溪昭,“你做了什麼?”
雙劍引聚的雷電消失不見,眨眼的功夫跑到了姜溪昭的那把長劍身上。
長劍和雙劍發生的反應截然不同。
長劍渾身滋滋冒着雷電,轟鳴聲嗡嗡作響,肉眼可見的銀電加粗了三倍不止,如果說它附在雙劍上時是瘦弱的小蛇,那麼與長劍攀附時堪比二十個人才能圍住的大蟒蛇。
席傲天猝然想到了關鍵的東西,眉眼間充斥着冷意,挑起一抹譏諷的笑,“難怪了,你等的就是現在吧?”
“我倒将你的雷靈根忘了個徹底,這招實在陰險,怪不得我會讨厭你。”
“别這麼說。”姜溪昭糾正他的說法,“這叫以智取勝,動腦子很費勁的。”
說着她使出最後的招式結束這場戰鬥。
姜溪昭劍招倏變,身形飄然,烏雲籠罩在雲層,雷聲滾滾,閃電宛若肆無忌憚的銀蛇,劃破長空,一道金光從天邊擂台大風狂作,周圍圍着的欄杆前後搖擺。
緊接她大喝:“一劍破山河!”
姜溪昭使出的劍招有着磅礴的力量,不知為何,席傲天突然全身動彈不得,隻能親眼目睹她手裡的長劍直直刺向自己。
長劍的劍面晶瑩剔透,明明姜溪昭提着這把劍看上去很輕松,但他接下它的時候格外吃力。
姜溪昭将席傲天逼至擂台邊緣,隻需她再微微加重力道,比試就徹底結束了。
然而,她并沒有選擇立刻結束掉它。
“你看,我确實沒本事。”姜溪昭饒有興趣地欣賞席傲天的臉,她想,他現在估計恨不得活生生扒了自己的皮。
如果怨氣能化作利仞的話,那席傲天的怨氣可以輕松殺死她。
說完這句話,不等席傲天有所反應,姜溪昭朝前推了推劍柄,他便被擊退到了台下。
比試結束。
姜溪昭勝。
姜溪昭輕松跳下擂台,走之前特意繞了個彎,湊到席傲天的耳邊,若有若無的威脅,輕聲道:“今天是對以往的回禮,你若再像之前那般,那以後可說不準了。”
“我這個人呢,别看我這樣,其實還挺記仇的。”
席傲天沒有回話,靜靜望着姜溪昭拂了拂衣袖,轉身離去。
他後面怎麼想的,姜溪昭管不着,之所以留下那句話,真的嫌他太煩了,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她盡力了。
剩下的全靠席傲天自己的悟性了。
姜溪昭是怕嫌麻煩的人,可有時候麻煩找上門,又屬于持續不斷的那種,那麼她不介意一次性解決掉。
這次隻是給席傲天一個警告。
姜溪昭一回到了觀衆席,就被許桉的激烈的熱情所籠罩,根本避之不及,許桉朝她撲了過來。
“啊啊啊啊,真的赢了。”
“那個人的臉色真醜啊,”許桉總覺得與姜溪昭比試的人眼熟,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應今杳擺擺手,“你見沒見過我不清楚,不過我見過他。”
郗珍視線投向擂台,硬生生将姜溪昭掰了個方向,幽幽道:“你忘記擂主需要接着比賽嗎?”
姜溪昭聽到郗珍道話,腦子頓時宕機一會兒,唇瓣微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随着郗珍的視線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