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三樓,映入眼簾的場景讓姜溪昭踟蹰不前,她真的進了私閣的三樓嗎?而不是假的三樓。
三樓裡面空無一物,幹淨的仿佛不久前被人洗劫一空,偏生看不出任何被盜賊搶劫過的痕迹。
青雲宗作為六大宗門之一,再怎樣應該不至于經曆被盜賊洗劫一空,卻沒人發現,姜溪昭緩過神,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
嗯,沒看錯。
什麼都沒有。
姜溪昭甚至不想走進更深處探虛實,轉身就要換二樓找法器。
老奶奶和身體裡的那道聲音不允許她這麼做。
姜溪昭再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走到她們想要去的地方,到達了之後她們仍不肯把控制權還給她。
像是在等什麼東西。
姜溪昭對她們等的東西半點不關系,憑她倒黴的體質來說,肯定不是好東西,要是好東西哪能輪到她。
雖然控制不了身體的行動,但細微的變化她能做到。
姜溪昭百無聊賴地等着,鼓起腮幫子,心不在焉地注視着那堵空白的牆。
空白的牆上面挂着十幾個鈎子,應該為了節省空間用來放小型法器的,姜溪昭把這堵牆盯出花來了,都沒發現它和其他的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一旦閑的沒事做,就會發現時間格外的漫長,就在姜溪昭要開口吐槽那道聲音和老奶奶的時候,空白的牆有了點變化。
要說很明顯的變化,姜溪昭觀察不出來,因為她一直盯着它,才能看到細微的變化。
牆上挂着的十幾個鈎子一點點朝着不同的方向緩慢地轉動。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姜溪昭一向是遵從内心的性格,握住了離她最近的那個鈎子,用力拽了拽,看能不能把鈎子拽下來。
拽了半天。
沒拽下來,果然還是不行。
姜溪昭有些失望,很快恢複了心情,畢竟對能拽下來抱着的期望不大,嘗試而已,現在依舊隻能等鈎子徹底轉完,或許會才出現她們期待的東西。
鈎子完全轉完的過程很漫長,她的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耗殆盡。
牆壁的十幾個鈎子在同一時間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形狀各異的法器,每樣法器充斥着勾人又危險的氣息,猶如正在綻放的花朵,令人挪不開眼,不想錯過它綻放的每一秒。
然而。姜溪昭不是一般人。
姜溪昭察覺身體的控制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後,果斷向着二樓的方向奔去,多一秒都不想等。
能被她拿到的東西,那能是好東西嗎?
在姜溪昭奔向二樓的那一瞬間,後方延伸一隻巨大的鈎子勾住了她的腰,姜溪昭沒有任何準備,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向後栽去。
腰痛。
這是姜溪昭心裡升起的唯一想法,她差點以為腰要斷掉了,鈎子用的力度不同一般地大。
姜溪昭扶着疼痛不堪的腰,回過神來發現有東西漂浮在半空,那是一把傘。
傘面雕刻着雜七雜八的花紋,鳳凰和硬龍交織在一處,旁邊畫了許許多多的蘑菇,每個蘑菇的顔色不一,集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顔色。
由紅骨木制造而成的傘柄堅韌無比,白光映射下沁出絲寒意,它的末端以流蘇作綴飾,流蘇的顔色是最常見的翠綠,偏生是這份最常見的翠綠讓姜溪昭油然産生想要觸碰的想法。
姜溪昭攀上這流蘇綴飾的須臾,手指莫名被割出一道小口,血珠流出滲透到了流蘇上。
流蘇綴飾将血珠融入于整把傘,頃刻間傘從上到下流光溢彩,在姜溪昭和傘的中間分出一道結印,這道結印一分為二打入各自的體内。
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道聲音:
結印誓已成。
短短的一句話透露出多樣的信息,這把傘就這麼成了她的法器?
姜溪昭表情一瞬間凝固,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轉變為驚訝,最後歸于平靜。
這把傘究竟有什麼用處。
結印誓也太草率了點。
所謂的結印誓比其它的契約更簡單粗暴,隻要結印雙方其中一方念出了這道結印誓的咒語,并且完整地施展出它的結印術。再獲得另外一方的血即可結成。
換而言之就是單方面的,不需要經過另外一方的同意。
被強行結印的姜溪昭搞不懂目前的狀況,不能怪她懵,歸根結底是她沒弄懂這把傘選她的原因。
事已至此,多想也沒沒有意義,與其一個人費盡心力去想,不如去找知道關于這件事情的人更方便。
姜溪昭拎着這把傘下樓,離開的門近在咫尺,她卻打不開,沒有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