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他死了,死在四皇子手中,朱嘉歲一直認為蠢人不足為懼,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四皇子竟抱着自己死也必要往朱嘉歲心上捅一刀的心思。
“漆燈風飐,癡數春星。”①
終究是,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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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至熠卸妝後遠遠的看到溫頌還穿着戲服坐在片場的角落裡,他歎了口氣,輕聲走上前去。
看着這人哭紅的眼眶,祝至熠泛起了心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抱進懷裡的沖動,靜靜在她身邊坐下。
好一會兒,溫頌才覺察到身邊人的存在,一開始再見這張臉,她還有些恍惚,看着祝至熠擔憂的眼光,溫頌強撐出了笑容,想說自己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剛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得不行。
祝至熠見狀拿起一旁溫頌助理準備好的水杯遞給她,
“快喝點水吧,要不公主殿下之後變成啞巴了怎麼辦。”
專心喝水的溫頌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她覺得自己胸口還是有些酸澀,戲裡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依然沒有消散,權傾朝野的公主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即使大權在握,依舊有做不成的事情。
其實溫頌再有一些時間自己也能緩過來,畢竟又不是第一次拍戲的新人,但也許是身邊有了一直毫不掩飾散發關心的人,這次,脆弱的時間有點長。
“行了行了,大活人在這兒呢,别傷心了行嗎?”祝至熠打算直接點将溫頌從悲傷情緒中抽離出來。
溫頌聞言果然傷心的情緒消散了一點,忍不住朝着祝至熠翻了個白眼,笑罵道:
“少來,我哭的是蘇蘭舟好嗎,不要把角色光環給自己加上哦,出戲了,祝先生。”
此話正中祝先生下懷,他幾乎是沒有遲疑地開口,
“是啊,出戲了,溫女士。”
溫頌愣了一下,随後低頭笑了起來。
……
“我在慶幸。”
祝至熠看着溫頌沒來得及卸下的頭套正在随風飄揚,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溫頌有些疑惑,看向祝至熠,“慶幸什麼?”
“還好我演了蘇蘭舟,不然你對别人因戲生情了怎麼辦。”
“去你的!”
這下換成戲外的‘蘇蘭舟’挨了‘朱嘉歲’一拳。
溫頌起身準備去換下戲服,臨走前回頭和祝至熠說:
“今晚有安排嗎,沒有我請你喝酒吧。”
祝至熠沒有起身,而是将雙手撐在身後,換了個放松的姿勢,對着溫頌點點頭。
晚上10點,酒吧
她們兩人來的是一家私密性很強的酒吧,藝人經常來這裡聚會,不用擔心被拍到。
與幾個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後,二人就坐下等待,點的酒剛剛端上來,溫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祝至熠看見屏幕上備注的‘賀昭’二字,微不可見地皺了眉頭。
“喂,怎麼了。”
然後又聽見溫頌熟稔的語氣,祝至熠隻覺入口的酒都帶了一絲酸味。
賀昭不知道手機另一頭是什麼情況,他打這個電話是在完成節目組的電話任務——跟你的朋友借錢,并引導對方說出‘我原諒你了’這幾個字,但其實他也很想聽聽溫頌的聲音了。
不得不說,最近的娛樂節目很喜歡搞這一套,好像勢必要捋出娛樂圈藝人的朋友關系圖一樣。
賀昭清了清嗓子,仿佛很是糾結,
“那個,咱們是好朋友是吧。”
“看情況吧。”
賀昭這邊的其他嘉賓聽到這句話憋笑憋的臉都紅了,偏偏賀昭一點尴尬都沒有,還在笑着說話,
“别啊,你一直在我心中有獨一無二的地位來着。”
見賀昭沒向着任務方向引導,反倒是開始插科打诨了,與他同組的隊友不得不開始提醒他任務的限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