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哥,要不你就說吧。”
遠遠躲在後面的年輕司機,腿軟跪地,自顧自交代:“花皮叫我們來綁人,說隻要綁兩天,吓吓他,就結錢。”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啊……哥,爸爸,爺爺,饒了我吧!”
關炎牙疼的看着這青年,不要再說了。
司機哭嚎,“我第一次幹這個,想着就委屈兩天,隻要他聽話,我們也不會為難他,誰知道,還沒交貨,就招來了警察,大哥,你是警察嗎?”
司機見沒人回他,出于害怕的心理,強迫自己必須說點有用的信息:“今天我們就是去轉移貨物的,具體帶去哪兒我們也不知道,況且,胡子哥也還沒睡他,就輕輕打了幾下而已……”
關炎後背一僵,忍不住罵道:“踏馬的,這麼蠢就别來當黑澀會了。”
說着彎下腰,“啪啪啪”給了司機幾個耳光,不為别的,他怕宴空山鬧出人命。
待會兒,剛好給趕過來的張局當這兇殺現場的目擊證人。
宴空山松開腳,跨過倒在滑坡上的男人,撿起地上扳手,圍着他轉了半圈,蹲在胡子面前。
“這位就是胡子哥?”扳手往胡子哥側臉上不清不重的拍了拍。
關炎急忙上前攔人,“兄弟,别激動,這玩意兒真能把人掄死。”
宴空山垂眸,語氣堪稱溫柔:“關炎,你聽到了,我宴空山把這人放在心尖上這麼多年了,連說句喜歡都不敢直接說……”
再擡眼時,已經是一片冷厲,“這狗玩意兒動了不改動的心思,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來教教他怎麼開口。”
“是重新長根舌頭呢,”冰冷的扳手順着臉頰,滑到嘴邊的絡腮胡上,“還是先免費幫你整整牙?”
話音剛落,宴空山一手抓起胡子的頭發,迫使他和自己平視,一手緊握扳手,生鏽的冷鐵貼着牙龈,用力一擊。
很快便見了血,“你口出狂言時,用到的是上牙,還是下牙?或者是兩邊都用到了?”
扳手與絡腮胡拉開距離,宴空山似乎在等他的答案,半響,胡子哥含糊不清罵道:“我日你祖宗…”
宴空山:“啊?看來都有。”
說着,又是一扳手砸了下去,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偏不倚的砸掉兩顆上門牙。
“對了,你的兄弟說還動手了,是哪隻手?”冰鐵滑至胡子哥那隻被踩的手臂上。
口中含血,胡子哥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憋着眼淚罵:“我日你祖宗啊…我日你祖宗…”
宴空山嫌棄地别過臉,掄起扳手就要去砸那條殘臂,“哦,那看來是這隻手了。”
“我說…我說,他在另一輛車上……”地上胡子哥嗚咽着漏風。
警車鳴笛聲,響徹曠野,劫匪們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激動得想哭。
“張局,在那裡。”警車上,年輕刑警指着土坡上激動喊。
張維民:“先往那邊去看看有沒有同夥。”
刑警一打方向盤,朝路的另邊開去,“我看他們好像在打架,咱不去支援可以嗎?”
張維民:“送一句話,眼見不一定為實。”
刑警:“張局,受害人是宴家什麼人,你看宴少爺,把車開成火箭,我們愣是遲到二十多分鐘。”
張維民:“再送你一句話,不該問的不要問。”
報警聲終于停了,胥時謙在恍惚間,好像感覺有人打開了後備箱。
寒風刺骨,讓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希望。
是宴空山,一定是他!!!
“你找到我了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胥時謙再次嘗試發出聲音,然後,卻是徒勞。
黑色麻布袋被打開,雖然被眼罩隔絕了視線,但還是能感受到光明。
我的英雄,應該是披着風雪,救我于深淵之中。
腿上鐵鍊被打開,雙腿恢複自由。
我的英雄,應該能斬斷荊棘,救我與水火間。
接着是雙手,身上倏地一輕,胥時謙重心不穩向前傾倒。
我的英雄,應該能手舉千噸,托我奔赴星空。
而後,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接住,麻木的全身,隻有心髒在撲通撲通跳動,等自己能看見光明那刻,一定要告訴他。
“我等你,很久了。”
随後,是嘴巴封條被撕開。
就在這時,胥時謙非常突兀地聯想到了,新娘掀開紅蓋頭的樣子。
最後…眼罩取下…
胥時謙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人還是那麼熟悉,帶着上位者的霸氣。
“宴浦。”
胥時謙用嘴型,無聲喊道,随後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