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嘛,合适。”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長輩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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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沒辦法,許多人窮其一生要追尋的财富有些幸運兒生下來就有,play house俱樂部本就坐落于京城最為富庶的一帶,常來的年輕人許多也同樣是同季遇一樣的富家子弟,多半從小便認識相熟,開業第一天為着人情沖了svip卡,俱樂部經理上上下下都曉得這幾号人,開一個卡座的錢夠普通人一年的工資。
所以下藥這件事追究下來,屬實不算容易。倒不是說查人難,而是追責難,不追責讓其逍遙法外更難。
兩邊不讨好。
這種地方容易撈錢盈利,也能滋生些非法的勾當,容易和灰色生意接壤。
上一任管理者剛解甲歸田,走之前沒把這些産業清理幹淨,季遇初來乍到又摸不清門路,險些着了人家的道兒。
她原本是個開放的主兒,你情我願的事情也不好多加阻攔。
可這次被闌珊點醒了也屬實是吓得不輕。
她并未聲張,好在事情才過去幾天而已,一切都還有補救的餘地。秋雨總是下得淅淅瀝瀝又猝不及防,不知何時起天空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光線被籠罩在密不透光的烏雲裡,整個世界染上了藍紫色調,徒增幾分沉靜與哀傷。
空氣裡彌漫着水汽與寒涼,涼飕飕的霧氣順着校服褲腿似是藤蔓一般往人身子上蹿,避無可避地鑽入五髒六腑,惹得兩位剛下車的少女打了個噴嚏,猝不及防。
二人凍得像隻鹌鹑,形隻影單。
幹淨得似是白漆的運動鞋毫不憐惜地踏進水坑,被污水剮蹭了痕迹,又一路大步流星地邁進play house的私人會所,繞了幾圈是為了混淆視聽,之後直奔監控室而去。
這事不好大張旗鼓,季遇提前打了招呼,監控室沒别人。
小房間隔音很好,台面上放着五六台電腦以及數不清的監控屏幕,電子設備源源不斷地輻射着紫外線,冒着的熒熒幽光充斥着幽閉空間,大眼一瞧便要人眼花缭亂。
當季遇拉上房門,闌珊已經自來熟地坐下了,手指操弄着鼠标“咔咔”作響,面色平靜地更換着數據。
季遇問她:“從哪查?我讓保安存了檔,近一個月的監控記錄都在這裡了。男人都是門兒精,人家手往桌子底下放藥,監控盲區你也瞧不出來,隻怕白跑一趟。”
“上周五。”
闌珊惜字如金,“……嗯,找到了。”
随着她一語落地,季遇也好奇地往前湊去,二人臉上泛着幽幽藍光,隻見監控裡出現一位穿着卡其色風衣的女人——
小腿纖細修長,海藻般長發随着她小跑的起伏搖搖晃晃,她與初秋微涼的風一起被卷進門,登時便吸引了一衆熾熱又粘膩的目光。
燈光乍現。
姣好的面部輪廓竟然流露出急切的神情,顯而易見,她來此不是為了尋歡作樂。
舞台上音樂驟停,拿着麥克風的主唱正散發着魅力,忽而嗓子一啞,随音樂節奏的肆意搖擺停滞下來,熱烈的眸光随一衆看客一齊落在那位不速之客上。
原來是到了萬衆矚目的共舞環節。
“小姐,能否有幸邀您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