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輕輕點頭,拔出佩劍走向池連盡方才站過的位置。
“此劍名為流風回雪。”
說罷,他在原地開始起劍。起先玲珑看着并沒有什麼特别,隻是覺得身法輕盈如風拂柳,劍招雖使得好看卻并無殺招。
漸漸的,在他劍招越起越快的時候,似乎在他的周身卷起了微風,沒想竟引來廊外無數落葉,環繞在他的劍風之中起舞。
“這是什麼劍法?”
玲珑有些看得不明所以,一旁的池連盡卻偏着頭笑起來:“有點兒意思,你一會兒可以上去試試。”
玲珑還沒反應過來,薛沉雪那頭聚起的落葉已經越來越多,葉片成群,随着他劍氣的走勢将他整個圍繞了起來,如群蝶戀花翩翩起舞。
“好神奇啊!”
玲珑不由驚歎着。緊接着薛沉雪将長劍立于身後,那一整片落葉群便在他掌中彙聚成團。
最後他聚氣握拳,頓時一股強勁的氣力四散開來,帶着撲面而來的風,卷起他們幾人的長發飛揚。
那團落葉自炸開以後,便四散成漫天飛舞的花瓣一般飄落在他周圍,既詩意又浪漫。
薛沉雪對她伸出了手:“要來試試嗎?”
“來!”玲珑應聲持劍而上,與他過起招來。
然而數十招過後,在劍刃不斷相抗之中,她感到有些許不太對勁了。
手上那柄劍好像不聽使喚一般,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勁圍繞在她劍周,替她掌控手裡的長劍。
終于在他挽劍撥弄之下,玲珑的劍直接脫開了她的手,被一道流風席卷,不受控制地落入了薛沉雪的手裡。
“高超的繳械之術。”
池連盡鼓起掌來笑歎。
薛沉雪也回他一個笑來,然後将佩劍還給了玲珑。
“此絕學意在非攻,全力之下可解百人之兵。”
玲珑聽了内心激動不已,嘴上一直“好厲害好厲害”簡直快說膩了。
可池連盡怎麼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呢……但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心裡這股酸溜溜的感覺,這就是醋味嗎?
“能讓我也試試嗎?”
他指着自己上前問道,玲珑回過頭來怔怔看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他們倆可别真打起來……否則到時候估計十個她都攔不住。
“你……你們倆不是來教我的嗎?”
玲珑嘗試着阻止他,但池連盡卻對她微微一笑:“我教你,你好好看着。”
說罷,他面上笑意漸失。劍刃出鞘,對薛沉雪的話,完全不用客氣。
他伫立在薛沉雪面前,整個人氣息都不一樣了,二人僅對視之間仿佛都在無聲地肅殺。
玲珑越發緊張起來,連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隻見池連盡長劍一甩,出第一劍便已是殺招。
那劍極快,伴着他極迅捷的身法,恍惚隻見劍光閃爍和鐵器刺耳的锵鳴。
而薛沉雪也足夠沉着,縱使是如此快且猛烈的劍法之下也能一招跟随一招破解,二人瞬息之間已連過百招,竟互相找不出任何破綻來。
“你們倆慢點打行不行,我看不清!”玲珑雙手括在嘴邊高喊,那兩道身形果真慢了下來。
池連盡的攻勢一弱,薛沉雪便有機會施展起絕學來。
而此時那風起得極快,不似先前柔軟延綿。
風刃卷得池連盡手背都破了幾道口子,但他此刻并不知疼。隻是能察覺到手裡的劍似乎在反抗自己的意志,但他勁道極大,緊握着劍柄不曾被其掙脫。
薛沉雪也皺住了眉頭,好生難繳的劍……
他集中起心力來,挽劍聚起風力,向池連盡的劍尖指去,并以他的劍身為中心在周圍卷起了一陣風渦,這才将他的劍脫開了手。
哪知他竟是故意放開,在握力能夠承受的極限。
不僅如此,他還在脫手之前以指力将劍身高速撥轉了起來,一時擾亂了他的風眼。
緊接着右手脫開又以左手接掌,這劍始終未能被薛沉雪成功繳下。
他額頭漸漸起了汗來,長劍環身一周,再次擴開風眼,勁力更勝了一籌。
那長劍終是從池連盡手裡掀飛了出去,被那流風卷起,眼看就要落入薛沉雪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