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于他手?不如直接說要玲珑來做人質吧。
他不再接話,繞開那人便要過路。
林看威見他這番态度,頓時氣惱,伸手便要擒他的肩胛。這一手内勁生風,薛沉雪似有預感,以身化影隻側了半分,便輕松躲了他這招擒骨手。
林看威右手捉了個空,雙目一瞪,“好輕功!”
既出了招,不多過幾招怎麼說得過去?正好探探他的武學路數。
林看威再将内勁彙于兩手,同時發力,先後攻他的肩周,面門,下腹。卻也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手裡抱着的那個女子。
薛沉雪也明顯意識到了這一點,對他心裡生了幾分敬意,幾次化影閃身看似險險避開,實則有條有紊,遊刃有餘。
幾番較量下來,他很快尋了一處破綻,擡腿踢向林看威的前胸,卻被那人舉起劍身橫擋住了大部分勁道。
即便如此,薛沉雪依然内力尚足,林看威反而氣息不穩,被勁力逼得堪堪退了好幾步,有些狼狽。
而這時恰好他的幾位同門趕來,目睹了這一幕,讓林看威頓時感到下不來台。
“失敬。”薛沉雪微微颔首。
那人趕忙穩了身形,有些挂不上臉,但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閣下好身手,不如讓在下親自護送二位尋個醫館?安置令妹後,再請閣下走一趟?在下也好交差。”
這林看威眼見打不過便隻好來軟的。
待他松口,薛沉雪也道了一聲:“勞煩。”
“請。”
玲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皓月當空了,此時她隻覺得頭沉得像坨石頭。
迷糊之下倒也能意識到自己睡得是床榻而不是油布草席。
這是咋了……難道薛沉雪睡不慣野外于是偷摸進城去找了客棧?順便把她也搬過來了?可她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姑娘醒了?”
一個半長胡子的老頭柔聲道,周圍濃濃的藥材味熏得她立馬把這個老年人和郎中歸到了一起。
他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過來,“姑娘今日感了風寒,有位公子送了姑娘過來,命老朽照看姑娘。”
玲珑接過碗,拿到跟前嗅了嗅,又苦又悶,是中藥沒錯,接着她又打量着四處,好像還是不太信任他。
那老者又道:“姑娘莫疑,此處乃是幽州城内,老朽家中這間醫館祖上已經開了百年啦。方才那公子臨走前還喂姑娘喝過一副,這方已是第二副了。姑娘可有舒服些?”
玲珑聽罷,也是将信将疑,但還是仰頭喝盡了,完了擦了擦嘴。
“那他去哪兒了?”
“公子是和幾名武人走的,臨行前隻交代老朽,叫姑娘好生将養,莫要去尋他。”
玲珑皺緊了眉頭,雖然頭還有點暈,但睡了一覺已經思維清晰了很多。他難道是被這幽州的江湖勢力帶走了?
還不讓她去找,之前除賊寇事小,但引導流民遷移确實犯了忌諱,薛沉雪莫不是要獨自處理此事?
可他伐劍山莊現下局勢未穩,最是易招歹人觊觎,他才最不應該攬這事兒才對。
玲珑當下便要下床穿鞋,問到老者:“老伯辛苦,還請收下喝些茶點。”
她遞出小塊銀子,“請問這幽州可有什麼大人物?”
老頭接了銀子喜笑顔開,本來薛沉雪早就付過了錢,沒想這下還收了第二道,“姑娘有所不知,自幽州城外南去二裡,有一蔔繼山,山中聚了不少武人,自立玄怵門一派已一百三十年有餘。現任門主好像是叫……林繼問,在城中名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