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身上那些從蔺府帶來的東西,怕是早就被這女子搜羅走了吧。
想到這裡,他隐隐覺得,這三個殺手難道和蔺府的案子有關系?
為了不讓他把證據帶回無妄峰調查,可是他和齊連止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些殺手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委托他們殺來他的人……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楚連袂覺得自己腦子快不夠用了,等以後有機會見到池師兄或者回到樓中和再師父商量吧。
現在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況且這女人喜怒無常的,真怕她哪天不高興一刀就給他宰了。
————————————————
此時的袁破竹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血刃堂,而是遣散其餘人,隻帶着莫少傾偷偷回到淩州城内住下了。
他讓人四處奔走,幾乎把整個淩州城的大夫都找遍了。
隻是這些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除了搖頭歎氣便是自嘲技拙,有些老家夥更是連脈都不把,光看一眼便搖搖頭走了。
袁破竹随手攔了個走的最慢的,也許是年紀大了收拾東西動作不利索了,才落于人後。
“恕老夫直言……”
那老頭仍是搖着腦袋,袁破竹聽都不想聽他廢話了,正打算擺擺手打發人走時,他卻又坐下了。
“雖然老夫能力有限,但實在也不忍,看這樣年輕的後生……”
他擡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池連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老夫也隻能盡力吊他一口氣,多的實在沒有辦法了,還請堂主另請高明。”
這哪還有什麼高明啊?
袁破竹托着下巴想了想,對着大夫道:“行,那你就盡量給他續命,能續多久續多久。”
接着将莫少傾拉到一旁,“實在不行你連夜去天河鎮跑一趟,把老梁請過來。”
莫少傾顯然不太有信心:“可梁前輩已經離堂十幾年了,這我哪請的動他?”
“想想辦法嘛,請都沒請你怎麼知道請不來?”
“……不是,總堂你幹嘛非得救這個小子啊?他殺了我們堂中那麼多兄弟!”
莫少傾氣不打一出來,他們不是說好要來殺池連盡的嗎?為何真到了這步袁破竹反而又改變主意了?
袁破竹背過身去,望着池連盡蒼白的面目,這俨然是一副将死之相。
“你也知此人憑一己之力便殺了我血刃堂那麼多高手,這究竟得是一把多麼鋒利的刀啊?我用都沒用過,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為了秦玉那道絕殺令,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價,不應該讨點兒好處嗎?
“若是能借此人之手助我平定血刃堂内亂……”
“可秦玉下的絕殺令已經改成殺池連盡了,這樣該怎麼和他交代?”
袁破竹聽罷冷笑一聲,“絕殺令本就不可更改,他執意要壞我血刃堂規矩,那也不能怪我不守道義了。”
說完這句,他又想起什麼,接着道,“……對外就說咱們已經殺了池連盡,再讓他改名換姓入我血刃堂即可。”
莫少傾一向很聽袁破竹的話,轉念一想如今秦玉已經跟着紀玲珑去了降雲樓,也不可能來驗屍,這件事情隻有他和袁破竹知道,倒也不是行不通。
于是跟着便騎快馬直奔天河鎮,不過他本就不報什麼希望,隻當是走個過場,說不定連人都見不到就得被趕出去。
結果那梁青尢起先确實不肯見他,可一聽要救的人是池連盡居然來了興趣。
“梁先生與那池連盡竟是熟人?”
這是莫少傾未曾設想的。
老梁卻搓搓胡子,饒有興緻地笑道,“熟倒也沒多熟,隻是前些日子治過此人。他身邊那個小丫頭倒是還有些意思。”
“前輩說的女子……莫非是紀無念的女兒紀玲珑?”
說來他和總堂險些還殺掉了那女子,好在池連盡攔了下來,否則估計更見不到梁青尢了。
見他點了點頭,莫少傾趕忙拱手繼續道。
“既然如此,先生若是有意就趕緊和在下前去淩州吧,再磨蹭一會兒那池連盡可真斷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