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之就這樣看了他好久，男人的眼睛好看，很性感，鹿闵回望對方有點害羞。

鹿闵：“晏淮之，你在看什麼？”他伸手在宴淮之眼前晃了晃。

手被抓住，鹿闵愣了一下，軟聲道：“晏淮之，你還是不開心嗎……我和前男友真沒什麼，他……他已經上吊自殺了——诶？”

鹿闵忽然被抱住了。

他感受着晏淮之的心跳，一瞬間，頭腦空白。

“我沒生氣。”

“顧錦晨昨晚的确辦了場‘活動’，不過我一向不參與這些事，你可以放心。”宴淮之緩緩解釋道，“以後不要随便朝男人笑了，也不要随便接電話，你會被拐跑。”

鹿闵迷迷糊糊的：“不會……被拐跑。”

“不會嗎？”宴淮之反問，“那昨天是怎麼回事？”

“……”

宴淮之沒追問，而是俯身解開束腕帶：“去醫院。”

鹿闵還沉浸在被宴淮之主動抱的情緒中，他茫然道：“為什麼去醫院？”

宴淮之微微笑了一下：“自殘，聽見某人聲音會神志不清，難道不該去醫院？”

“哦……那确實該去。”鹿闵起身，去衣櫃裡翻衣服。

穿完衣服，鹿闵視線落在正疊被子的宴淮之身上。

剛才不是幻覺吧。

失憶以來，宴淮之從未主動抱過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鹿闵感覺失憶之前宴淮之也沒抱過他。那個懷抱很陌生。

鬼使神差，鹿闵一步步靠近宴淮之，後者敏銳回頭，笑道：“怎麼了？”

鹿闵糾結道：“宴淮之，這是不是你第一次抱我……”

“……”

宴淮之沉默兩秒，擡手：“過來。”

鹿闵點點頭，張開雙臂抱住宴淮之，對方收緊手臂：“……你說呢？”

“我覺得……應該不是吧。”

宴淮之似乎笑了一聲。

頭發被揉了揉，鹿闵聽男人說：“嗯，以後，多抱。”

精神科某門診，鹿闵和醫生面面相觑，宴淮之站在鹿闵身後。

“和我昨天晚上判斷的幾乎一緻，偏執型人格障礙，鹿先生，你能和我說說之前都經曆過什麼嗎？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讓宴淮之出去。”

宴淮之：“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鹿闵點頭，尴尬地笑了笑。

醫生：“……”

醫生：“一點都不記得？”

鹿闵：“嗯……但是我覺得現在還好呀，失憶前可能比較嚴重。”

醫生：“為什麼這麼說。”

鹿闵：“從醫院醒來的時候，口袋裡隻有手機，和幾個刀片，我當時很奇怪，拿起刀片看了看，護士立馬沖過來叫我把刀片給她，她說我失去意識之前，曾想用刀片自殘和傷害别人……”

醫生：“嗯，就目前看來，什麼會讓您情緒有巨大波動？”

鹿闵回頭看了眼宴淮之，然後悄悄指了下對方：“他。”

“他受傷，或者不喜歡我，或者要和我分手，我就會犯病。”鹿闵帶着小心思說。

都這麼講了，晏淮之應該會一直喜歡自己吧。道德綁架一下。

醫生：“……”

宴淮之難掩笑意：“……咳。”

醫生戲谑道：“宴淮之，我認識你這麼久，都不知道你魅力這麼大，真讓人嫉妒，你的小男朋友追求者不少吧，長這麼好看，還是罕見的藍眼睛。”

說完，看着鹿闵：“那家夥有什麼好，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和他家境差不多。而且我是醫生，受傷了會自己治，你也不會擔心，對吧。”醫生眨了眨眼睛。

鹿闵：“……”

宴淮之語調暗含警告：“陳行簡，你想撬牆角？”

陳行簡擺手：“彼此彼此。”

晏淮之：“……”

鹿闵搖頭：“不是。”

宴淮之看向他：“？”

鹿闵說看着陳行簡道：“陳醫生，如果我不喜歡你，你死了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何談傷心呢。”

他神色認真。

陳行簡：“……”

陳行簡笑着抱怨：“宴淮之，管管你家小老公，怎麼說話呢——宴淮之？你又怎麼了？”

鹿闵見陳醫生語氣不對，回頭去看宴淮之，隻見對方似乎愣住了，眸色略顯錯愕。

[太苦了，吃點甜的。]鹿闵在病床前俯身，指尖落在他的唇瓣間，緊接着，一塊水果糖進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