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一下調料,怎麼,宋總閉上眼睛,是想跟我有什麼暧昧的邂逅嗎?”
周池譏諷的話音刺痛了她,她睜開眼,眼前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他屈起手指,從她身後拿過一瓶料鹽。
宋子涯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耍了。
“周池!”宋子涯咬牙切齒。
“哦——”周池停下腳步,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唇角,“也是,畢竟昨晚都有人把嘴唇親秃噜皮了。”
宋子涯一怔:“你扯淡呢周池,我上哪去找個人跟我接吻?”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周池冷哼一聲,看着宋子涯微微瞪大雙眼的樣子,心情不錯地笑了笑,“走了。”
“你等一下……”宋子涯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她伸手去拽周池的手臂,卻不想周池居然被她拉的摔倒了,她自己則是壓在周池身上,飛散的發絲緩緩從半空中向下收攏。周池雙眼微紅,向後微微擡起頭,但依舊緊盯着宋子涯。
“玩你的蛋去吧周池。”宋子涯惡狠狠地說,“天天除了耍人還是耍人,你根本不配被我喜歡。”
“我是不配,”周池卻突然接過話茬,“宋子涯,你不要浪費你的喜歡在我身上。”
這話有些奇怪,宋子涯按住他的肩,杜絕他逃逸的可能,“你覺得我喜歡你嗎?”
“你自己不是說了嗎?”周池的目光躲閃,“那你大半夜喊着我的名字到底是……”
“我喊你名字了?”宋子涯明知故問,她想起自己昨晚的夢,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夢中的事情,都發生過了呢?
趁她走神的時候,周池忽然發力,将她壓在身下,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心跳過速,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
問了,可能會無法再像現在這樣。
宋子涯覺得自己就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固執地守着一點點光熱,尋求着虛拟的美好。
……她忽然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男人克制又隐忍地嗅聞着她的發香,薄唇擦過她的鎖骨,過電一般讓她不住戰栗。
她睜開眼時,那人卻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隻是她一個人的臆想。
“我要居家辦公了,你别來打擾我。”
宋子涯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方才的那點悸動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你要上班?瞧不起誰呢!”
她回到房間,才發現王子星給她發了條消息,“姐,我們律所最近要居家辦公了,是不是你沒機會了?周池說他和一個妹子同居了。”
“我就是那個妹子。”宋子涯沒好氣地回複他,“謝謝。”
對方顯然震驚了好一會,才發消息回複她:“我去,牛啊!”
宋子涯不想繼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她繼續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
周池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處理工作。
他其實沒有太多需要處理的内容,基本都是閱讀一些文獻,做一些筆記,方便庭審時候直接使用。
他其實說謊了。
當他半夜看見那條漂亮的織物在晚風中飄蕩時,他似乎受到了某種蠱惑,壓抑于心底數十年的感情被再度喚起,終于,他不受遏制地邁開腿,朝着那漂亮的裙子走去。
卻忘了自己還流着鼻血。
他将裙子珍而重之地捧起,貼近臉頰,尋求織物上殘留的愛人的氣息。
——不,不能這麼做。
——再說,也沒有她的味道了,都是洗衣劑的芬芳氣味。
理智稍微讓他清醒了些,他松開裙子,卻不想,他眷戀過的地方上留下了一粒十分不起眼的紅印。
周池慌了神,他連忙把衣服取下來,再次搓洗。
之後的幾天,他看着那條裙子,總有一些罪惡感。
再次發生轉機是幾天後。
宋子涯穿着那條睡裙睡覺,半夜,周池處理完公務,聽見隐隐約約的哭聲。
家裡隔音很好,他不由得心裡一緊,回憶起和親戚的聊天記錄,也并沒回憶起什麼蛛絲馬迹來,隻好大着膽子,走進客廳。
聲音似乎是從宋子涯的房間裡傳來的。他打開房門,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戒心,隻是小臉上全是淚痕,頭發也亂糟糟的。
“你在跟夢裡的人搏鬥嗎?”雖是調侃的話語,周池語氣間不由得多帶了幾分溫柔,“宋子涯,你真是個大笨蛋。”
明知道這些話并不會被聽到,宋子涯卻皺了皺眉,嘴裡喊着:“周池……”
周池一愣,想湊過去聽聽她講什麼,卻被那人強吻了。
周池:“宋子涯你瘋了?”
女人的唇很柔軟,和她骨子裡的堅強,還有性格的劍拔弩張不同,她近乎是瘋狂地咬着周池的唇,這般動情的擁吻不由得讓他也沾染了幾分情欲,熱烈地回應着。她的手很不安分地探向他的胸,口,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似的。
她是在找我的心嗎?
周池想。
何止我這顆心,我這條命都可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