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會原諒我的直言不諱。”他将硬币投進蓮池中。
按照網上的攻略,申敏禾去法物流通處請平安符。她恭敬地向一位身披黃色僧衣的老法師報出自己的姓名、生辰和兇宅的地址。
僧人在黃紙上書寫符咒,嗓音低沉,念念有詞。然後他将紙條塞進一個紅色的長方形小符袋中,系上紮帶。布袋繡着祥雲,下方帶有一根吊穗,可以當作挂件。
申敏禾虔誠地将大師開過光的平安符握在手心裡,輕啟雙唇,“驅除邪魔,保我平安!”
沈有尚默默地站在她旁邊,似乎興緻不高。
申敏禾:“你不請符嗎?”
他脫口而出,“不用了,我不信這些。”
申敏禾瞪了他一眼,責怪他在佛像前出言不敬。“山路爬得這麼辛苦,來都來了,不要浪費機會,也請一個吧。”
“那我可以求姻緣符嗎?”他開玩笑地問。
“随便你。”
沈有尚照着樣子選了一個平安符、一條佛珠手串。
随後他們去領取了免費的三炷香,跨進正中間大雄寶殿的門檻。
巧奪天工的懸雕布滿整個殿堂,金碧輝煌。七尊雄偉的大佛一字排開,氣勢恢宏,人在佛像下顯得格外渺小,頓生敬畏之情。
他們并排持香磕頭祈福,而後把香插進大香爐裡,再将求得的平安符在香爐頂上繞幾圈加持。
“佛祖保佑我消災降福,平安如意。”申敏禾将平安符鄭重地放進錢包裡。
寺院另一端聳立着一座八角形的朱紅色佛塔,俯瞰衆生。塔身飾以精美的浮雕,描繪着佛教典故。
雖然佛塔禁止遊客入内,但它旁邊有一條十幾人的隊伍,是香客們在排隊求簽。
抽簽的速度很快,申敏禾站在求簽台前,對着佛像鞠了一躬,閉上眼睛,心裡默念問題:“搬入新家後我會運勢順遂嗎?”
她搖動簽筒,直到一支簽條掉落,根據上面的編号,在解簽處取得一張紙條。
申敏禾忐忑地展開紙張——小兇。
她臉色蓦地一沉,“不應該啊,我拜得挺虔誠的。”
“那你再抽一張,直到抽到吉為止。”沈有尚看到了她的簽文。
“隻能抽一次!”她歎了口氣。“你也試試。”
沈有尚求得的是申敏禾最想要的兩個字——大吉,她一臉羨慕,“你問的什麼問題?”
他嘴角勾起淺笑,“不告訴你,不然就不靈驗了。”
“切,你不是說不信嗎?”
“好的我就信。”
為了化解兇簽,申敏禾買了一塊祈福牌,一筆一畫認認真真地寫好“平安順遂”,挂在樹上。
千年古樹綠蔭如蓋,枝幹虬曲蒼勁,仿佛訴說着古老的故事,給人一種沉靜又煥發希望的力量。每當風起時,祈福牌、紅色綢帶和風鈴随風搖曳,奏出悅耳的聲音。
兩人在寺裡逛了幾圈,在素齋館落座,點了兩碗素面。面條勁道,加入青菜、筍幹、蘑菇和豆幹作為澆頭。看似簡單清淡,價格也不貴,味道卻意外的好。
吃上這碗面,才算功德圓滿。
離開萬光寺時,已過下午兩點,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段。幸好雲朵積聚,天色陰沉下來,讓下山路不再那麼難捱。
天氣說變就變,雨點猝然從天而降,行人叫嚷着加快腳步。
他們已經到了半路,進退兩難,隻能往下沖。
“小心點,别又摔了。”沈有尚攬着她肩膀,一手擋在她頭頂。他緊實的前胸貼着她薄薄的後背,用自己的身體為她遮雨。
申敏禾感到浸入她皮膚的冷冽,變成了他胸膛的溫熱。
回到車裡,沈有尚翻出備好的毛巾,讓她擦幹雨水,又為她披上放在車上的西裝外套。“别着涼了。”
申敏禾打了個噴嚏,看向已經濕了上身的沈有尚,襯衫變得透明,濕漉漉地黏在勻稱的肌肉上。
她把毛巾還給他,“你也擦擦吧,不要感冒了。”
沈有尚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幾顆紐扣,露出冷白的脖頸,他又不緊不慢地松動剩下的衣扣,直至敞開衣襟。
他很自然地進行到下一步——将襯衫整件脫掉。
如古希臘雕塑般危險勃發的身材,讓申敏禾受到強烈的視覺沖擊。在漁舟島的那晚,她在昏暗的光線下,迷迷糊糊地窺見過幾眼。
現在,這麼真實分明的線條一覽無餘,她抿了抿唇,心跳得厲害。呆愣幾秒後,她才别過頭,不知所以地滑動手機屏幕,吞吐道,“你為什麼……脫衣服!”
沈有尚側過身,右手搭在副駕椅背上,毫無遮蔽的身體慢慢覆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