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思索了下,道:“海城過來的幾個合作方,約了好幾次了,陳總這是實在沒辦法了。”
傅永珍一聽,這才罷休,“那好吧,今晚八點,老地方。”
挂了電話,程毅摸了下腦門,竟沁出細汗來。
晚上八點,陳近南帶着宋末到達綠禾苑,對面接到宋末電話,高興的立即答應下來,就連吃飯地點也是他們特意挑的,陳近南走進包廂,大家紛紛起身,“陳總,來了,坐坐。”
陳近南也不推辭,順着那人坐到了指定座位,宋末跟着坐下,一個圓桌,加上他們兩個總共八個人,其中一人走過來,給陳近南和宋末倒酒,宋末擋了下,“抱歉,我開車。”
那人立即拿起小盅,給陳近南倒了一杯,其他人跟着舉杯,“陳總,敬您。”
陳近南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杯子,對着對面的人道:“賈總啊,上次實在是忙不開身,抱歉啊。”
那位姓賈的總連連擺手,“沒事沒事。”
說完他瞄了眼其他人,想了下開口道:“是這樣,陳總,我們之前給通盛生産了一批配件,現在通盛突然出了問題,我們這批配件,您這邊看能不能用上?”
陳近南眸色深沉,看不出一絲情緒,見他盯着他們遲遲不開口,有些心虛道:“陳總,我們保證,這批配件都是符合标準的。”
陳近南神情緩和,笑了下,“本來要用給通盛的東西,怎麼忽然符合标準了?”
一句反問,讓他們臉色讪讪,其中一人站起來說:“是有一批按照新規範改了,有一批沒改。”
陳近南嘴角笑意還在,眸色卻冷了下去,“按新規範改的那部分,我可以幫着售出去,但是不符合的我這邊沒辦法的,你們也知道,上面查的嚴。”
幾個人面面相觑,陳近南繼續道:“你們願意,甯城港的配件部分或許你們還可以分一杯羹,但前提是,你們提供的東西是正兒八經的,糊弄着出了事的,大家誰都不好過。”
陳近南說完,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我能幫各位的就這麼多了,你們考慮考慮。”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宋末跟在後面急忙走上前,下了電梯,便連忙上前幫陳近南打開車門。
回去路上,宋末時不時看看後座的男人,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陳總,真的要收他們這一批東西嗎?”
“他們願意,當賣個人情,不願意,也敲打一番,讓他們斷了鑽空子的心思,不然防不勝防,那條線出了問題,牽扯到我們了。”
宋末聽明白了,默默點了點頭,“那海斯那邊?”
“程副總已經去談了。”
宋末了然,便沒在打擾陳近南,默默開車将人送了回去。
李安安今天加班,李晔明天要數據,她這邊還差兩部分,霍育經過李安安工位時,看到她趴在桌上,等着電腦跑數據,輕輕敲了下玻璃隔斷,李安安擡頭,霍育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連忙放下水杯,繞進來,“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李安安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霍育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他縮回了手,他連忙蹲下身,“李安安,你發燒了。”
李安安擡頭看了眼顯示器,已經跑一半了,她悶着聲道:“還有最後兩個了。”
“你發燒了,别什麼數據了,你得去醫院。”說着不管不顧,拉起李安安胳膊,将人抱起來,李安安掙紮,“我沒事。”
霍育冷下臉來,“數據我今晚加班處理。”說完将李安安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下了電梯。
看着李安安痛苦的小臉,他腳下用力,油門踩到底,車速一下提高,行駛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醫院,霍育将人帶到急診,醫生仔細檢查過後,說是抵抗力低下引起的病毒感染。
霍育看着李安安蒼白的小臉,從她請假回來,這段時間一直連着加班,她本來就瘦,可能身體吃不消了,他守了大半晚上,淩晨三點多,李安安迷糊醒過來,看到霍育,喊了聲,“霍育。”
霍育擡頭,連忙起身摸了摸她的腦門,“還好,燒退了。”
“霍育,數據……”
“你不管了,明天我來給李主任說。”
李安安有些自責,霍育俯身看她,“李安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以後要是超過負荷,你可以告訴李主任,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李安安看着霍育,點了點頭。
早上的時候,霍育回了公司,說是晚點再過來,李安安在醫院又輸了兩瓶吊瓶,整個人才有了點力氣,她掙紮着起身,護士連忙扣住她,“你幹什麼?你還得再住一天觀察觀察。”
李安安隻好又躺了回去,她看了眼護士,“你好,能不能借你充電器用下?”
護士遲疑一下,說了聲稍等,不一會兒便将自己的充電器拿給了李安安,手機充電開機,李安安才看到李令辭和江唯序給她打了電話,正準備回過去時,遮擋的簾子突然被人拉開,江唯序撲上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給你打了一晚上電話,真是急死我了。”說着摸了摸李安安的額頭,“怎麼發燒了?身體不舒服嗎?”
李安安看着他青色的胡渣,看着憔悴許多,她不想讓他擔心,露出一抹笑容,“已經好多了,你别擔心了。”說完又想起李令辭,“我得給我爸回個電話,手機沒電關機了。”
給李令辭回了電話,李安安安心地躺着和江唯序說了會話,他的電話聲響起,匆忙走出病房,李安安看着他的背影,心酸不已。
待人再次進來,沒等江唯序開口,她便說:“我沒事了,晚上我爸過來接我,你先忙你的去吧。”
江唯序手裡的手機又響起,他憤憤地看了眼,“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啊,回家給我說一聲。”
李安安沖他笑着,“安啦,快走吧。”
江唯序走後,隔壁床的大姐突然開口道:“姑娘,你可不能這樣,這工作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是人重要還是工作重要,你可不能這麼好說話啊。”
李安安勉強笑了下,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