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那點不愉快,對兩人來說好像沒有什麼影響,他們一起去了墨香書屋,打開卷簾門,灰塵鋪面而來,好多年沒回來過了,裡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兩人整整忙了一天,才将一層和二層收拾差不多,廚房兩人沒有收拾,陳近南說這幾天過去吃。
這邊收拾完,陳近南騎着自行車,去了趟菜市場,買了些菜,趕陳明先下班前,已經做好了飯,給李安安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吃飯。
陳明先今天特地在食堂打了幾個菜,開門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陳近南端着菜出來,看到陳明先愣在門口,“站那幹嘛,趕緊洗手吃飯。”
“哎。”陳明先快步走進廚房,将打包回來的紅燒肉和涼拼倒入盤中,聽到敲門聲,陳近南一個箭步沖到門口,看到李安安,“快進來。”眼睛瞥到李安安手裡的水果,他伸手接過,“還去買水果?還不累?”
李安安沖他翻了個白眼,看到陳明先時,眉眼彎彎,喊了聲,“陳叔,下班了。”
陳明先樂呵呵地走過來,招呼李安安坐下,“安安,這是叔從食堂打的,你嘗嘗。”
父子倆看着李安安夾了一筷子吃進嘴裡,連忙問:“怎麼樣?好吃嗎?”
看到兩人同步的神态,李安安笑了,“好吃。”
陳近南給她夾了些菜,“好吃就多吃點,今天累了一天。”
說完,又看了眼陳明先,給他也夾了些,“爸,您也多吃點。”
……
在臨城的這幾天,李安安覺得莫名的心安,有陳近南在,有陳明先在,每天有可口的飯菜,父子倆偶爾拌幾句嘴,惹得李安安咯咯笑個不停,最後一天早上,陳近南開車和李安安去了陵山墓場,陳近南跟着李安安給陸微上了炷香,便退開了,時間留給李安安和陸微。
再次站到這裡,雖然很想念,但她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隻是喃喃道:“媽媽,您好嗎?”
“我來看您了,我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我。”
“媽媽,我隻是想您了。”
“很抱歉,我太久沒來,您一定等很久了吧。”
……
直到中午時分,李安安才走出墓場,陳近南靠在車門上,看到人過來,直起身朝她走來,李安安一個趔趄,陳近南及時抱住了她,她抱歉道:“腿有些麻了。”
陳近南一把将人攔腰抱起,打開車門,将她放在副駕駛座上,車子啟動,駛出了墓場,上了主幹道。
一路上,陳近南留意着她的情緒,比起那天回來的時候,李安安現在看着神色平靜,情緒看着還行,他問:“今晚走?還是想明天?”
昨晚李晔已經給她打電話了,李安安想了想說:“今晚走吧。”
陳明先提着打包好的吃的,送兩人到巷子口,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看着滄桑又傷感,陳近南手搭在車窗上對他說:“想我了,就來甯城看看我。”
陳明先點點頭。
李安安在副駕駛上前傾道:“陳叔,您别傷心,有時間我就回來看您。”
陳明先眼睛一亮,連忙“哎”了一聲。
車子駛離柳巷街,陳近南看着後視鏡裡那抹越來越小的身影,将頭轉過去,不着痕迹的吸了吸鼻子,鼻頭酸的想流眼淚。
……
周一一大早,陳近南剛進辦公室,宋末敲門走了進來,疾步來到男人身旁說:“陳總,說是江唯序最近和海斯的傅總在接觸。”
“江唯序?海斯?傅永珍?”
陳近南松了松領帶,說:“通盛現在是什麼情況?”
“查到前段時間,通盛一直和甯城港自貿區區委主任覃亦澤在接觸。”
“覃亦澤?”陳近南眯起眼睛,他對這個人倒是有些印象,之前辦手續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面。
“談什麼?”
“想把通盛那些設備弄進自貿區呗。”
“那怎麼現在又和海斯搭上線了?”
“說是通盛的人請姓覃的吃了好幾次飯,就是不見人松口,這不是沒辦法了,又想從海斯這邊看看。”
陳近南目光沉沉,盯着落地窗沉思着,宋末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輕喊了聲,“陳總?”
陳近南突然轉過身,“之前說海城那邊的那幾位老闆,問問他們是否有時間,約他們見一面。”
宋末退了出去,陳近南看了眼海斯前幾日送來的合同,大概翻了幾頁,想起什麼,又給程毅打了個電話,“你和傅永珍确認下合同上的設備,最好親自驗一下。”
程毅不解,“出什麼問題了嗎?”
“咱們程序都是根據最新的現行規範設計的,确認清楚這一批設備的标号,我擔心有人在這一批設備裡搗鬼,華安跟着遭殃。”
程毅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挂了電話,就給傅永珍打了個電話,約了今晚吃飯,那邊明顯挺高興,完了又問了句,“陳總今天晚上一起嗎?”
程毅頓了頓,“傅總,陳總今晚已經有約了,恐怕不能一起過來。”
傅永珍一聽,立即追問道:“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