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安安沒有等到鐘黎,到了學校直接去了二班,在全班驚訝的目光中,沖到了鐘黎座位前。
“黎黎。”李安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李安安喊她,鐘黎隻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李安安看見了她臉上的青紫斑塊,頓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臉怎麼了?”
鐘黎使勁甩了開來,“不關你的事。”
“黎黎。”李安安的聲音近乎哀求。
“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周圍的同學吃着早餐都朝這邊看過來,鐘黎臉上帶傷來學校已經足夠吸引他們的好奇心,此刻他們豎着耳朵想讓李安安從鐘黎口中問出些什麼。
這位平時沉默的女生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耳邊響起冰冷的聲音,“李安安,你走吧,就像我說過的,我們朋友關系就到這裡。”鐘黎說完,抽出課本,沒再看李安安一眼,但凡她看一眼,她都說不出這些話。
李安安眼眶裡蓄滿了淚水,“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蔣佑深走進教室,看到李安安提着書包,像個木偶般經過他身邊走出教室,他攔住李安安,“你怎麼了?”
李安安紅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蔣佑深吃驚,轉頭看向鐘黎的座位,此刻她正低着頭,蔣佑深不知道她倆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拍了拍李安安的肩膀,“你先回教室上早讀,我來問問她。”
李安安倏地擡頭看他,見他默默沖她點點頭。
蔣佑深走到鐘黎面前,敲了敲她的桌角,“黎黎。”
鐘黎手腕撐着腦袋側着身,并沒有回頭。
蔣佑深碰了下她的小臂,她如驚弓之鳥般迅速将手臂縮了回來,聽到蔣佑深問她,“你昨天怎麼沒來學校?”
“有事。”她低聲道。
“前天你最後怎麼回去的?坐公交嗎?”
那個雨天對鐘黎來說似核爆,從蔣佑深嘴裡說出來的一瞬,炸的她五髒六腑瞬間血肉模糊,她的胸口疼得厲害。
見她不答,蔣佑深還想說什麼,老班進了教室,他先回了座位。
李安安發來消息,“怎麼樣了?她說什麼了嗎?”
蔣佑深擡頭看了眼左前方的人,不禁皺起眉頭,回李安安,“還沒有。”
此刻,好像隻有李安安預感到了這段友誼的岌岌可危,一個早上,她的内心都充滿着一種強烈的不安,她想到了那個來找鐘黎事的男生,想到了他卻沒有想到更多。
午休的時候,蔣佑深走到鐘黎面前,“我有話想對你說,能不能出來一下。”
從昨天到今天,鐘黎用一種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消解了很多情緒,不安的,羞恥的,自卑的,恐懼的……
她站起身來,淡漠地正視蔣佑深,看着他臉部肌肉瞬間僵硬,然後看他極力控制自己,将表情恢複如常,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鐘黎雙手插兜,“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和不耐煩。
她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
“到底怎麼了?昨天你去哪裡了?”
鐘黎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和你有關系嗎?”說着轉身準備回教室。
蔣佑深一把将她拉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是那個男的嗎?”
鐘黎被他緊緊扣着雙臂,掙脫不開,蔣佑深漆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鐘黎隻得将腦袋轉到一邊,“這是在學校走廊了,你注意一些。”
蔣佑深手一頓,鐘黎抓住機會掙脫開來,“沒有,和别人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蔣佑深似是不信,“摔的能把臉摔成這樣?”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還問我做什麼。”鐘黎說完,直接回了教室。
蔣佑深掏出手機給李安安發了條消息,【她說她摔的。】
【摔的???】
【誰信啊!!!】
【你信嗎?】
蔣佑深回她,【隻要她說我就信】
李安安簡直無語至極,可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鐘黎現在不理她,她要是一直找她,隻會讓她更讨厭。
李安安無助地扣着手指,腦袋迅速轉着想法子,能想到的就隻有一人了,隻能找陳近南試試了。
下午課間休息,李安安來到德育樓,站在一班教室門口,朝裡面張望,陳近南好像不在教室,林思予看到她,起身走了過來,“學姐,是有什麼事嗎?”
李安安拉起林思予的手,“小思予,陳近南呢?”
李安安說着又看了一眼,确認陳近南真的不在,才收回視線,“我來找陳近南有些事。”
“奧,他被數學老師叫辦公室去了。”
“老師叫去了?”
李安安想起今天早上他們數學老師說起好像有個什麼全國數學競賽,讓他們幾個參加來着。
“學姐?”林思予喊她。
李安安收回思緒,“沒事了,思予,那我先走了。”
剛走出德育樓,迎面就碰上了從教務樓回來的陳近南,一看到李安安,陳近南小跑來到她面前,“找我?”